“薔薇園。”王郎盯著她,慢吞吞地道:“你除掉他們,是因為你想自己另立山頭,你也早已背叛了薔薇園。”
阮飛燕笑不出來了:“任獨立既然早已知道這麼多情況,怎麼還會上當?”
“上當的是你!”
“哦?”
王郎道:“公子約戰燕雙飛,目的就是想引蛇出洞,讓你和薔薇園火併。金船不希望燕雙飛死,勢必會阻止公子。但又懼怕震天弓,只能先剷除你,再回頭對付公子。公子為防萬一,才不避風險,請來了燕雙飛的好友蘇三,以此牽制你,現在你明白了沒有?”
阮飛燕好象更糊塗了:“蘇三是任獨立請來的?”
王郎道:“一點不錯,只不過蘇三卻不知道。”
阮飛燕半晌才重又笑了起來:“那麼羅敷呢?”
王郎哼了一聲:“公子知道是你殺了羅莊,才把她請來。一旦她明白了真相,就會不顧一切地報復你。公子也知道蘇三必定會約李抱我幫忙,這些都將對你不利。李抱我不僅恨你,也恨金船。有他在,你和薔薇園的日子都不好過——我真奇怪!”
阮飛燕笑咪咪地道:“奇怪什麼?”
王郎大笑起來:“公子正在往回趕,他肯定早已殺了燕雙飛,下一個要死的就是你了,可你居然還敢在這裡洋洋得意!”
阮飛燕果真洋洋得意地道:“王郎,公子有個貼身丫環,你知道吧?她名叫阮環,是我的乾女兒。而燕雙飛寵愛的那個軟玉姑娘,其實也是我的乾女兒。”
王郎一下傻了:“你……!”
阮飛燕脆聲道:“小環身邊藏有一種很奇特的怪水,任何金鐵之物都會被它腐蝕。”
她乾脆坐下來,蹺起二郎腿。慢悠悠地道:“就在昨天晚上,小環偷偷滴了很小很小的一滴怪水在弓弦上……”
阮飛燕住了口,不說了。因為王郎已拄著狼牙棒,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看樣子是想向她撲過來。王郎腿沒斷時,就遠非她的對手,更何況他已是斷腿之人呢?
狼牙棒已變成了柺杖,還能威脅誰呢?
阮飛燕動都沒動,王郎卻悲嘶一聲,向前栽倒了:
“公子——”
阮飛燕憐憫地看著他栽向地面,剛想嘆口氣,就察覺到了不對。
黑光頓現,那是狼牙棒,也是柺杖。
王郎向前栽倒時,左手已反腕握住了狼牙棒的柄,這一動作被他沉重地栽倒的腦袋和肩頭擋住了,阮飛燕沒有察覺。
她實在是太得意了,也實在是太瞧不起他了。
狼牙棒反掄起來,藉著他栽倒之力,甩過他的頭頂,落上阮飛燕的頭頂。
阮飛燕怎麼也不會料到,自己居然會死在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手裡。
王郎的額頭重重地撞在了地上,他很快也就不再抽搐了。
李抱我給他藥瓶時,曾告訴他“七天不能動”,可他動了,第四天就動了。
而且動得實在太厲害了。
草地上的四個人已無法突圍,無法躲過燒焦的命運。
他們都已絕望,蘇三雖自信可以逃命,但不願丟下三個朋友不管。燕雙飛有把握憑微雨金針掃出一個極大的缺口,但還是不敢動手。對方只要輕輕一動機關,他們就絕對沖不出火海。
羅敷緊緊偎在李抱我懷裡,兩人輕輕吻著,好象四周根本無人。
能和愛人相擁而死,又何嘗不是一種快樂呢?
遠處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哨音。
那些蒙面人都動了,他們慢慢地向四下散開,慢慢地後退,十幾只噴筒一直對準著這四個絕望的人。
退到五十丈開外,他們才一齊轉身,轉眼間消失得無蹤無影。
四個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