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眉,苦苦地思索著擺脫陰謀的辦法。
既然她已能肯定這件事是陰謀,她是不是也可以肯定,任獨立才是兇手,而燕雙飛是無辜的呢?
如果燕雙飛是無辜的,她為什麼不能去找他談談呢?
兩個人的腦瓜,總比一個人的好使。如果他們能合作,也許能想出點什麼辦法來。
可是,萬一燕雙飛的確是兇手呢?從年紀上看,十五年前,任獨立才十四歲,而燕雙飛卻已二十一歲了。
她是去,還是不去?
今夕何夕?
對於任獨立來說,這個問題也很好問答,容易到讓他不屑於回答的地步。
明天,一切他討厭的人和討厭的事情,都將會死去。只有他任獨立傲立大笑,笑那些死人的悲慘命運。
所以任獨立現在很放鬆,他舒適地仰在柔軟的波斯地毯上,微微閉著眼睛,讓小環給他按摩全身。
他暗暗地打量著小環,看得十分仔細。
小環跪在他身邊,流雲般的烏髮垂下來。遮住了她的臉兒,遮住了她的肩頭,也遮住了她的胸脯。
小環的小手很輕快地按摩著,讓任獨立感到全身都充滿了活力、充滿了自豪、充滿了信心。
今夕何夕?
阮飛燕知道得最清楚。
飛燕樓的地下,有一間不大的臥室,這是阮飛燕一個人睡覺的地方。
每當她需要靜下心來考慮問題的時候,她就會摒絕一切人等,悄悄地來到這裡。
現在她正在看一張圖,圖上寫著一些人名,人名之間又有許多橫七豎八的線。
她的目光就沿著這些線移動著,移到人名上,稍作停留,又移向下一個人名。
終於,她滿意地吁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天衣無縫!”
蘇三在地上慢慢地爬著,就象一條蛇,悄無聲息。
他選擇的突破口是飛燕樓的西側,那裡是廚房和飛燕樓倒泔水的地方,又臭又髒,而且黑乎乎的沒什麼燈火。
蘇三在趴到地上之前,心裡把阮飛燕和任獨立等人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又開始罵燕雙飛、罵羅敷和李抱我。
如果不是這些人,蘇三又怎會跑到泔水坑裡來施展他的絕技“蛇行術”呢?
可罵歸罵,該乾的事情也還得幹。
爬了沒一會兒,蘇三就爬進泔水橫流的區域了。令人慾嘔的氣味快讓他窒息了,而尤其不能忍受的卻是身上手上碰著穢物的那種感覺。
但他不敢閃身衝進飛燕樓,他知道即便是這片黑暗汙穢的地方,也會有許多雙雪亮的眼睛在警惕地巡視著。而他現在離廚房拐角那片隱蔽地域還有二十丈之遙,他不能一縱而過而又不被人發現。
他只好屏住呼吸,忍受著軟乎乎、粘乎乎的穢物在身下蠕動,謹慎地向前移動。
他暗暗發誓,明天一定要逼著燕雙飛給自己買套嶄新的衣褲,賠償今晚的損失。
約摸過了一刻鐘,他才移到離那個拐角五丈處了。
還是沒有人發現他。
蘇三停在一隻泔水缸後面,觀察著前方,他能看見的衛士有兩個,離他都只有一兩丈遠。
兩個衛士都躲在陰影裡,眨著眼睛,搜尋著這片地域。
蘇三等了片刻,終於等到了這兩個衛士都將眼睛轉向別處的機會。
一閃即逝,蘇三已飛快地掠到廚房拐角處,手指一戳,點中了隱在那裡的第三個衛士,將他慢慢放倒在地,一點聲音也沒發出。
蘇三靈巧地沿牆而上。
李抱我蹲在草叢中,愁眉苦臉地瞪著任府的院牆。
院牆上居然也有四個人在來回巡邏。
李抱我沒轍了,他的輕功再好,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