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祁老二道:“你老婆近年來還算規矩?”
祁老二嘿嘿笑道:“還好,還好。”
但他的神情卻表明,實在是“不好。”
燕老闆卻只當沒看出來:“那就好。”
那婦人卻若無其事地扭著笑著,似乎他們談論的並不是她。
燕老闆道:“祁老二!”
祁老二忙道:“在!”
燕老闆道:“你和你老婆,將軟玉姑娘送回燕子樓。”
祁老二又是一怔:“這……”
燕老闆冷笑道:“軟玉姑娘已被我點了昏睡穴,要到午時才會醒,你們要護送她平安地回到燕子樓,若有半點差錯提頭來見我!”
祁老二額上見汗:“那老闆你……!”
燕老闆沉聲道:“我要趕去宣城,去會會任獨立!”
任獨立正在讓小環給他梳頭。
而任獨立自己在看著小環,鏡子裡的小環。
他在看小環的手。
小環的手很美,她拿著梳子的動作也很美,可任獨立的目光卻冷冰冰的。
他最注意自己的一雙手,也最注意別人的手。
手是用來拿武器的,而武器是多種多樣的,而且,武器可以用來殺人。
任獨立用自己的一雙手殺別人,當然也要防著別人的一雙手殺自己。
任獨立最最注意的,是女人的手,尤其是美女的手。
只有她們,才可能離任獨立很近,近得沒有距離。
她們的手,當然最危險。
雖然任獨立知道,小環無限地崇拜他、愛他、不惜為他獻身,他也還是要注意小環的手。
習慣一旦已養成,就無法更改。
更何況,任獨立根本就不準備改。
李抱我嘴裡在吃麵,眼睛卻盯著飛燕樓大門。
這碗麵,他已吃了快半個時辰了,居然還剩一大半。
而且,面早已冰涼了,碗裡的幾塊肥豬肉也已結起了厚厚的白霜。
賣面的老婆婆急了:“小夥子?”
李抱我漫聲應道:“嗯?”
老婆婆道:“你還吃不吃麵了?要不吃的話,就該走了。旁邊還有客人等著你的座位呢!”
李抱我還是應了一字:“吃!”
老婆婆無奈地道:“要吃的話,也該換碗熱的吃。面涼了,就不能吃了,吃了會鬧肚子的,小夥子,換不換啦呀?”
李抱我道:“換。”
老婆婆嘆口氣,搖搖頭,對嚷著要趕李抱我走的客人悄聲道:“算了,算了,他一個傻子,也怪可憐的,你就耐心等其它座位吧!”
她憐憫地盛了碗熱面,放到李抱我面前,慈聲道:“小夥子,吃熱的吧,趁熱先喝點麵湯。”
李抱我伸手端過一盆辣椒麵醬,飛快地倒進了嘴裡。
蘇三奔進林中,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小蹄子,跑到哪裡去了?”
樹林又深又密,雜草橫生,要找一個躲起來的人,實在是很不容易。
他的目光突然又定住了。
他看見了一朵花。
一朵很嬌很豔的紅色薔薇花,居然會“開”在一棵老松樹上。
再笨的人也會猜到,這朵花是那個少女放上去的,可她為什麼要在樹上放這麼一朵她懷裡的花呢?
蘇三一躍而起,將那朵花取了下來。
花瓣嬌嫩,幽香細細,似乎還有一股淡淡的甜美的氣味。
一看見這樣的一朵花,你當然就會想起一個少女來,鮮花和少女似乎註定是同義語。
蘇三仔細欣賞了半晌,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嘟囔道:“唔,吃起來味道一定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