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女子漱玉,莫明珠又煩躁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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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秋雨一層涼,又過了七八日,轉眼便到九月初,與韓沉見面的日子了,莫明珠有些隱隱期待,是以今日起得很早。
然而,想起這幾日韓沉不但沒出現,還一點訊息都沒有傳來給她,心底,又忍不住些許失落。那個男人,就像是黑夜的天空,讓人看不透、摸不著,只能仰望著,心底嚮往。
清晨,皇宮裡來了個公公,說要見莫明珠,莫明珠遠遠認出那是蕭景凌身邊的,便假託有病,推辭了,沒見。
公公留了封信,莫明珠一看那筆記是蕭景凌的,便沒看,直接扔了。
這幾日浮月香賣得極好,生意重新紅火起來,甚至比之前還好!原因嘛,便是現在的原材料更加優良,製造的香水自然更好。
莫明珠打算乘著今天與秦長梵去見韓沉,將太后賞賜的銀子送過去給秦長梵,在南市再開一家分店。
“小姐,咱們銀子都拿出去了,要是有個急需可如何是好?”雲桃捏著銀子包袱不捨得鬆手。
莫明珠點了點她額頭,拽過銀子包袱來。“什麼叫拿出去?這叫錢生錢,想要更多的雞蛋,就必須再買只母雞,懂不?”
雲桃轉著眼珠、撓臉體會。‘這跟養雞有什麼關係啊……’
莫明珠又何嘗不是怕急用時沒銀子呢,看了一眼首飾盒裡的簪子。若將這簪子當了,其它的銀子就不必拿出去了。這簪子太過華貴,她平時也沒有穿戴過,沒什麼用,但,這般寶物,若是就這麼當了,也是可惜。
是以,幾經猶豫,莫明珠還是將簪子留了下。
莫明珠到酒樓之後還早,因為心裡有太多疑問,是以等得有些緊張,坐立不安。上次在第一樓模糊的相遇,莫明珠心裡便梗了好些疑問,想問韓沉。他是誰,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要去青…樓,為什麼買下那妓子,到底……他是什麼樣的人……
秦長梵見莫明珠有些愁思,便故意說了些童年的趣事,想逗她開開心。
“明珠,舅舅給你講講童年的事吧。”
秦長梵平素話很少,是個穩重到有些單調的男人,是以,他破天荒的要說童年聊天,莫明珠便點頭了。
“小時候,我其實很胖,有一回爹爹被官場同僚陷害,舉家入獄,我在獄中一邊餓了七八日,只靠小窗飄進來的雨水捱過去。你猜怎麼著,我出獄之後發現自己竟然瘦了!雖然餓壞了腸胃險些喪命,但是爹孃和我都很是開心。”青紗後,秦長梵拉出個笑容。
莫明珠愣:“餓了,七、七八日……”
“是啊,很有趣,是吧?呵呵。”“還有一次,那時我爹爹還沒做官,家裡很窮,我與孃親去寺廟焚香祈願,結果走著走著,我將地上的繩子錯看成了蛇,嚇得一聲驚叫摔下去,斷了腿,後來差點喪命,結果有個老大夫路過,不但治好了我的腿,還把我臉上的傷疤也一病治好了,真是因禍得福啊,呵呵……”“還有一次……”
秦長梵絞盡腦汁地說趣事,直到透過青紗看見莫明珠紅眼看著他——
“舅舅,咱們別說了,那些都過去了,別難過……現在總算也是守得雲開見明月,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秦長梵:“……”這些,難道都不好笑嗎……
二人又等了許久,眼看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卻還不見韓沉前來。莫明珠等得有些著急了。莫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什麼危險吧?
想到此處,莫明珠心裡一跳,而後,有迅速否定。
不,不可能,韓沉的身手,有幾人能讓他又危險呢。
……
天上又開始滾起雷聲,長安城另一處——龍額侯韓府。
主園的屋簷下,守著的一男一女,青衣的男人是雲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