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齊,一個臺灣來的演員。”
老先生一愕,皺緊的眉頭半晌才舒展開來。
“那個凱文宋呀,他早就走了,走了也不說一聲,你是他的朋友?太好了,他還欠三個月的房租,你可以幫他還嗎?”
“這……”阮囊羞澀的她已經快山窮水盡了,哪還有能力代繳三個月的房租。“你能不能告訴我他離開這裡後,去了哪裡?”
“唉,誰曉得,”老先生見她沒意思幫宋思齊繳房租,大失所望,口氣也就顯得十分的不耐煩。“你去問茱莉好了,她也許知道。”
“茱莉?”聽到是女人的名字,袁子青覺得很不舒服。“她住哪兒?”
老先生沒回話,走進裡邊,須臾,走出來丟了一張小字條給她,拋下一句,“茱莉的電話。”然後轉身就拉上鐵門。
袁子青傻傻的立在原地數分鐘之久,才轉身失魂落魄的走出小巷弄。
要不要現在就打電話給這個叫茱莉的?宋思齊和她是什麼關係?
心打亂如麻加上頭痛欲裂,她一個踉蹌,險險撞上迎面而來的轎車。
猛一回神,始驚覺自己竟跌坐在車水馬龍的馬路上,車子的喇叭聲震得她耳膜差點裂開來。
“你受傷了嗎?”那倉皇趕過來將她扶起的,赫然是雪蘭的大伯什麼詹肯斯來著。
第三章
“沒事,我只是……”一時閃神而已。
“快上車。”見她嚇得兩腳發軟,伯爵索性將她攬進懷裡,來到車旁。
“謝謝你。”男女授受不親,一坐上車子,袁子青馬上離得他遠遠。“你剛好經過這裡!”雪蘭說他有收集美女嗜好的話又竄進腦海,害她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不,我剛從報社出來。”他指指前面的大樓,袁子青一看,竟是她幾天前來過的報館。
還以為他蓄意跟蹤自己呢,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幸虧遇上你,否則……”她鼻頭一酸,眼淚滑出一眼眶。
“沒問到宋先生的下落?”他把車子停在一處公園綠地旁。
袁子青傷心地搖搖頭,“那劇場給了我一個電話,我不敢打,我怕——”
“怕什麼呢?”伯爵問。
“怕……”再也抑不住多日來承受的壓力,她雙手捂著臉,痛哭流涕。
“不哭了好嗎?”他驚愕於她個子嬌小贏弱,哭聲居然大得出人意表。“只要那位宋先生還活著,一定可以找著他的。”
這句安慰話比不安慰還糟,特別是“活著”兩個字,更是觸動了袁子青內心深處的悲慟。
伯爵把面紙遞給她,她則連人家的手臂一併抓住,放聲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別,別這樣。”唉,旁人見了說不定會以為是他欺負了她呢。“光天化日,這很不好看的。”
“我才不怕呢,我已經這麼慘了,哭也不行嗎?”活了二十多年,她從來沒這麼受挫過。
袁子青用力擤了下鼻涕,抬頭一看,是人家的衣袖吶!
“對、對不起,”她趕緊幫他擦淨。“我不常這樣失態的,今天真的是個例外。”
“我能瞭解。”瞥見那慘不忍睹的袖口,伯爵只無奈地聳聳肩。“你很愛他?”
“當然嘍,不愛我幹麼來!”面紙沒了,她乾脆拿衣襬當手帕,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驚天動地。
“他值得你愛?”
袁子青一愣。“我不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們沒那樣的交情。”
“因為你自己也不確定?”
嘿,這個人實在有夠顧人怨的,以為當伯爵就了不起呀!在臺灣,她可是三不五時就因工作之便,和府院高層、各部會首長吃飯聊天,人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