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音也不作理會,徑直進了內室,坐在梳妝檯上拿出一個小錦盒,小心翼翼的開啟,錦盒裡赫然放著一個摔碎了只剩半截的普通玉佩。
龍月離站在她身後,看著那玉佩,覺得沒什麼稀奇,但她對那玉佩的態度讓他有些好奇。
迴音滿懷眷戀的輕撫著那塊玉佩,龍月離越看越不是滋味,心中知道這對她或許有不同的價值。
就在龍月離遐想間,迴音忽然握住玉佩,猛一轉身用玉佩斷掉的那端划向龍月離。
龍月離避之不及仰起頭被劃傷了脖子,登時流出了血。他捂著傷口倒退幾步站定,有些錯愕的看著突然盛怒的迴音。
迴音握著玉佩的手都還在顫抖,可見真是怒到極致。
倏地,她握著玉佩再次進攻,毫無章法卻又節節逼退著他,讓他一時無從反擊。
可他心裡也沒有反擊的念頭。
兩人一攻一躲間,最終都累的汀。
龍月離的脖子和手都被劃了好幾道血痕。
迴音的雙眼盈滿淚水,握著玉佩的手依然抖著,並沁出了血。
龍月離愣了,她究竟怎麼了。
迴音低頭看著手裡的玉佩,喃喃道:“這是我母后贈予我的,原本是要傳贈予我的孩子…”
原來是家傳玉佩,她看到了這個所以想到了悲傷的往事了。
龍月離腦海裡再次浮現他當時心狠手辣逼迫她喝下丹紅湯的畫面,覺得身上的傷也沒有知覺了。
“對不起…”原來你如此喜愛孩子。
迴音彷如未有聽到,繼續盯著玉佩失神,眼裡的淚水滑出眼眶。
“對不起…”原來你如此在乎孩子。
一句又一句的‘對不起’,能彌補什麼。
失去的怎能復返,傷口怎能無痕,一切都是印記,無法抹去,無法消除。
他心愛之人不是她殺,她卻因此無辜遭罪,被強制流產,被廢掉左手,被送進青樓,被‘逼瘋’,被推下懸崖。
每一個,都能要她命。她卻依然活了下來。
對著他,她心中的恨意都無法抑制,卻又被迫要與他日夜在一起,又不能手刃仇人。她心中的掙扎一天比一天積壓的越來越痛苦。
想到以後要與這個每時每刻都想除去的仇人過下半輩子,迴音就像到了十八層地獄般的煎熬。
迴音抬頭,淚眼朦朧的看著龍月離,輕啟朱唇:“殿下,休了我吧。”
龍月離目光復雜的看著她,宣判死刑:“不。”隨後便離開了。
龍月離心煩意亂的走著,萬千思緒在心頭剪不斷理還亂。
走著走著到了一個僻靜的花園,夜晚時分,無人來此。
龍月離想到前方的一個石桌坐下,剛走至一半,就聽到頗為耳熟的男聲。
“琴兒,你可知我每日每夜都想著帶你逃離這裡。”
龍月離無端起了一身雞皮,這麼耳熟的聲音突然說出這番話,真讓他寒磣不已。
這男聲分明是龍卿宇。
平時溫和的語氣轉變成了如此深情的語調,真讓他一時無所適從。
雖然俗語有云非禮勿聽,但龍月離卻想知道,能讓孓然一身多年的皇叔動情的人究竟是誰。
想到皇叔隨從時說要來見一個很重要的人,想必就是這個‘琴兒’了吧。
“卿王爺,請自重。”
龍月離瞬間石化,這個聲音…這個聲音也讓他熟悉不已,不就是今日在正殿上見過的迴音的母后,瑤後麼。
這樣柔弱如微風輕撫般的溫柔嗓音,龍月離堅信沒有別人。
而且他依稀想起,瑤後的閨名就叫柳月琴。
“琴兒,難道你對我的愛都不足以讓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