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在奔騰,冷君柔急如火煎,恨不得立即扯掉他的面具,不過,她還是極力忍住,繼續在言語上剌激他,“被人愛,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何況,這個男人其他方面都很優秀。所以,你說我不該相信他,難道我就應該相信你?”
銀面啞然,支支吾吾。
“銀面,儘管我不清楚你是出於何種原因,可我感受到你的關愛。然而,他並不比你差,他是藉著愛我的名義對我好。反觀你,有點莫名其妙呢。本來,他和你一樣,都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但在我面前,他還是解下了面具。你呢?你明知我有多渴望見到真實的你,你卻每一次都令我失望,不顧我三番五次的請求,故而,你根本沒有資格對我做出任何批評,也沒有資格關心我,我不要一個這樣的人給我關心與呵護,我不要,懂嗎!”說到最後,冷君柔情不自禁地憤慨起來,不再只是為了刺激,還表明了她的心聲。
“我……”銀面雙眼更如蒙上一層灰色,眉頭皺起。
“你明明認識我,卻不肯以真面目相對,你是有苦衷的吧,那到底是什麼苦衷?”冷君柔語氣忽高忽低,發自內心的悵然苦失和煩惱無助,“倘若你確實有極大的苦衷,我答應你會保密,而且,我只需看一眼,知道你是誰,只需要一眼就行!我真的不想每次與你對話的時候,總得分心去想,這副面具底下是怎樣一張面孔,他為何那麼熟悉我,那麼關心我,卻又為什麼,不能讓我知道了的真實身份。那樣很痛苦,很痛苦的你知道嗎?”
冷君柔緩了緩氣,“假如,我也戴著面具,不主具象知道 是誰,你會怎樣?捫心自問,你會怎麼想?抓狂?崩貴?甚至乎,再也不願意和我交涉?”
說罷,她突然抱頭,痛苦地頓腳。
銀面見狀,趕忙阻止她,“別這樣,別,不要激動。”
少頃,冷君柔鎮靜下來,美目泛起點點淚花,無助地看著他。
銀面眸色也更加默淡,深深地與她四目相對,最終,做出妥協,“好,我答應你,我可以讓你看,但僅此一次,另外,看過之後,你就當做不認識我,可好?”
冷君柔先是怔愣,隨即心頭湧上一絲歡喜,堅定地點頭,接著,屏息凝神,更加目不轉睛。
銀面再凝思了下,手緩緩舉起,先是停在臉頰部位面具上,而後手指一滑,直接來到耳際,解開緊緊相纏的金屬釦子,面具落下,將自己的真面容,清楚展現在她的面前。
重重和倒抽氣聲,在寂靜空曠的殿堂裡強烈響起,冷君柔小嘴一張,美眸瞠得倏大。
藍……藍雋?不,應該是藍子軒!
印象裡溫潤俊雅的臉龐,此刻白皙不再,在風霜雨露長期洗禮下鑄成了古銅色,另外,嘴唇附近多了幾道長短不一的疤痕。
不過,依然不變的,是微笑,那淺淺的笑容裡,充滿對自己的關愛與呵護。
“君柔,你還好嗎?”他略顯乾涸的兩片嘴唇驀地張開,發出問候,聲音還是沙啞的。
激動欣喜的淚,自冷君柔眸眶溢位,她抬手掩著嘴,拼命點頭。
他走近,主動為她試去眼淚,動作仍然極具輕柔和小心,令人感以無比熟悉和溫曖。
“這下,你清楚我為什麼會緊張你,為什麼會關心你,為什麼會對你瞭解那麼多了吧。”他繼續道,也繼續試擦她狂流不止的淚水。
好一會,冷君柔的眼淚總算停止,她吸著鼻子,看著他,反問道,“這些年,你去了啊?都經歷了什麼?因何會來北夏國,還甘願國夏明傑辦事?”
藍子軒修長的手指自她臉上移開,先不回答,而是叫她一起到旁邊的奇子坐下,才娓娓道出,“當年,有密報回,說蘭陵王正帶兵從封地出發,十日後會攻打入城,暫代皇上打理國事的老王爺,無法確定此事是否屬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