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索著指頭道:“你……你不是沒內力了麼!”
曲徵彎了嘴角:“再不濟,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
這點力氣這點力氣這點力氣……
我試著捏了一把木血竭,硬得如石頭一般,不由得在心底默默贊同非弓的話:便是再傷重十倍,也只有他玩死別人的份兒。
天色漸晚,我覺著不好再耽擱,便想著快點上藥快點回去。只是我端了葉子站了許久,曲徵只是不動聲色的瞧著我,半晌沒有動作。
我咳了一聲:“嗯……這個……你解開衣帶……”
曲徵似是有些訝然:“嗯?”
嗯你孃親啊,我心底一陣咆哮,嚶嚶嚶非要人家說的這麼直接好討厭!
“我端著藥粉……不便……嗯,不便去幫你……”
他彎了嘴角,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襟,然一雙眸光仍是落在我身上,動作神情皆優雅。我忍不住別開微紅的臉,腦子裡已然炸了鍋:解衣帶就解啊為甚要這樣看著我這貨真的不是在調戲我咩……
待曲徵拉開褻衣,我走過去的腳步已然發軟,只敢瞧著他的傷口。雖然這身子我已在山洞裡口水了很多次,只是……只是那時人是暈著的,而不是這般直勾勾的盯著我瞧,讓我覺得自己肖想他的那點小心思早已無所遁形,甚悲催。
除卻上藥的香豔之事,這一路還算太平,到王大娘家時天上已有了月亮。非弓還沒回來,我端來水盆服侍曲徵洗漱了,心下不由得擔憂,便坐在他門前拄著下巴等人,雖然夜寒不易打瞌睡,然過了子時就再睜不開眼,不知不覺竟入了夢。
夢中仍是冷,我抱著膝蓋,只朦朧記得自己被人抱上了床,大約那人身上溫暖,便兩隻胳膊摟死了人家不撒手,那人掰了幾下未果,只好任由我抱著。
於是次日醒來我驚悚的發現自己摟著曲徵口水蹭了人家一胸口的時候,這才恍覺昨晚大約不是夢,愕然了一會又覺得豔福不淺,便打算裝睡繼續摟下去,畢竟美人在懷多一刻便是一刻,然還未閉眼多久,便聽有人敲響了房門。
這誰啊忒沒眼力價!
我還未收回摟著曲徵的手,只聽房門一響,有人風塵僕僕的衝進來,頭也沒抬便直接道:“阿徵,我去尋了半宿都沒找到百萬,這可怎生是好,我到哪再去賠你一個這般會做飯的媳婦兒——”
話音戛然而止,曲徵亦醒了,非弓直勾勾的瞧著我們在床上,三人大眼瞪小眼。
我歡喜道:“你回來啦!這可擔心死我們了。”
“你們……”他眉角抽了抽:“便是這般擔心我的?擔心到一個床上去了?”
曲徵正欲說甚麼,便見非弓面色變了變,忽然一把躥出門去,扯開嗓子大聲嚎叫:“他二人在床上!!快來看啊!!我不是斷袖!!!不關我事啊!!我是身心正常的純爺們!!!”
……
他似是用了內力,渾厚的聲音源源散播開去,忽然便悶聲而止。大約是有人從窗子扔了枕頭出來,我忍不住竊笑,大清早的這麼嚷嚷,不擾民才怪。
然很快我便笑不出來了,非弓中了枕頭後,面上三八之色不減,樂顛顛的跑進屋來,先說了一聲“恭喜”,而後將一坨血乎乎的東西丟在桌上,飛來一個“你們懂”的眼色:“百萬,昨日說好的,我便給你弄來了,不要太感謝我噢。”
他說罷便溜出去了,還順帶捎上了門,一副“不打擾了”的情狀。我瞧著那坨東西,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直到曲徵坐起身來,瞥了那桌上物事一眼,轉向我道:“百萬,那是甚麼?”
我心中淚如泉湧,只得乾巴巴的道:“這個……咳,我亦不知……”
“你們昨日說好的東西,怎會不知?”曲徵彎起嘴角,掀開被子便要下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