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這天心花是人家兒子找到的呢。
可下一刻他們就不在羨慕了!
“噗”,豆子爹服下藥汁後沒多久,居然噴出一口帶著黑絲的汙血。
“當家的,當家的”,豆子娘急了,連小豆子也帶著哭腔,“爹,爹,你不要死啊,你不要死啊!”
褚瑞臉上劃過一道不可思議,瞬間蹲下身一把抓住豆子爹的手腕兒,趕緊點住他胸前幾個大穴,一把將他推立起身,自己在豆子爹身後盤腿而坐,一股內勁快速地朝著豆子爹的體內輸去。
見褚瑞如此,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
只有夏蒙垂著頭,眼神晦暗不明。
漸漸的,褚瑞渾身被一層白色霧氣包裹,豆子爹額頭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順著小麥色的肌膚聚整合股,沿著臉頰往衣襟處留下。
近處的豆子娘死死地捂著小豆子的嘴,那汗珠竟然是黑色的。
一刻鐘過去了,褚瑞仍然閉著雙眼。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
天已經全黑了,藥堂上久未用過的油燈和蠟燭都被人點上,甚至幾個角落,還燃上了火把。
褚瑞仍舊盤腿坐在豆子爹的身後,雙掌死死地抵著豆子爹背上的大穴,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呼”,好久,褚瑞終於收功,捂著胸口,他唇色泛白,豆子爹緩緩睜開雙眼。
“當家的,當家的”,豆子娘眼中迸射出驚喜之色,看著豆子爹,“你終於醒了,你這個老不死的,這大雨天的你出去做什麼,被蛇咬了好了!”
小豆子也開心地看著豆子爹,“哇,哇,爹你沒死,你真的沒死……”
豆子爹嘴角微動,發出非常細微的聲音,只可惜卻沒有人聽見。
不一會兒,豆子爹再次閉上雙眼。
“瑞大夫,這”,豆子娘有些急了。
褚瑞擺擺手,捂著胸口,語氣有些飄忽無力,“無妨,他體內的毒已經暫時穩住了,你回去取床被褥在地上鋪上乾草,讓他歇著吧!”
藥堂確實沒有多餘的地方可供他們休息了,他現在的狀況也無力為他們配藥解毒了。
“瑞大夫,你沒事吧”,從未見過這般虛弱的褚瑞,夏杏輕咬下唇,“我,我扶你回房!”
褚瑞搖搖頭,“不用了,那湯藥,沒隔一個時辰要給他們喝一次,記得不要加天心花!”
“我知道了”,夏杏有些失落。
豆子娘和其他幾名大娘已經結伴回去取床單被褥了,總不能讓自家當家的(兒子)睡在乾草/光禿禿的地上吧。
回到房間,褚瑞稍微打坐調息,就開始翻看醫書,反覆思考。
明明天心草是蛇類的剋星,天心花剋制蛇毒他絕對沒有記錯,為什麼那豆子爹服用了天心花居然會毒氣攻心,這,不合常理!
時近子時,褚瑞抬頭看了看窗外,肚子適時地唱起了空城計,他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給沐九兒送吃的,她剛生產了,甚至正虛,可是不能餓著。
“九兒”,褚瑞快步朝著沐九兒的房間走去。
房中,沐九兒已經睡著,身旁一個被襁褓包裹著的小嬰兒,桌子旁邊本是用來給沐九兒取暖的火爐上居然溫著湯飯,旁邊是一張字型娟秀的小紙條,褚瑞心頭一熱,將那飯缽端起來。
她居然還記掛著他沒有吃飯,只是礙著剛生產不能出門,以這樣的方式告訴他。
只是他卻忘了,沐九兒的房間本來沒有米,也沒有菜,這飯到底怎麼做的。
褚瑞端著飯,小心翼翼地關上門離開沐九兒的房間,生怕發出聲音擾了兩母子的安睡,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邊吃著溫熱的湯飯,一邊思索著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