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紅色的絲絨。裡邊只有兩樣東西,一根球杖、一枚鞠球。
球杖呈金黃色,上面細細鏤著各色紋飾,粗淺一看,鯉魚流水、蓮子荷花,松柏仙鶴,俱是吉祥之物。楊帆輕輕伸出手去,想把那球杖拿出來。球杖入手,一股涼涼的金屬之意傳到心裡,暗自又是一詫:“難怪這兩人抬得如此吃力,果然不是木製的球杖!”
楊帆深吸一口氣,單臂用力,將那珠杖抓緊,猛地抓離長匣,那兩個青衣小帽的家丁收力不及,抬著長匣的手竟向上一揚。楊帆只覺球杖入手十分沉重,急忙又伸一隻手把那球杖抓在手中。這才從容一些。
“金的!這是一根純金的球杖啊!”
“公主出手好大方,這根球杖得值多少錢吶!”
“錢?你就知道錢。你有這麼多金子,造得出這樣一根球仗麼?而且,這可是太平公主所贈的賀禮,能拿去換錢麼?”
賀客們看楊帆抓杖入手的動作,馬上猜出了這球杖的材質,不禁驚歎不已。丘神績和武攸宜自矜身份,並未離開座位。但是眾人的議論已經傳了進來,二人對視一眼,心中皆想:“太平公主竟然送了這樣一份厚禮?公主送這麼重的禮。我……我送的禮是不是輕了一些?”
楊帆也面露驚容,將那球杖小心放回匣中,對李譯道:“大管事,楊帆成親,能勞動殿下來賀,已是榮幸之至,這份禮物實在是太貴重了,楊帆不能收下!還請大管事拿回去吧。”
李譯笑道:“若是咱家再把送出手的禮物拿回去,公主那裡咱家可不好交差。郎將大人已經驗過了球杖,還不曾看過這鞠球呢。”
他這一說,楊帆才注意到那枚拳頭大小的鞠球。方才剛一開匣,就有一道紅光入眼,隱隱透出晶瑩剔透、潤澤華麗的光茫,他就覺得這枚鞠球不同凡響,只是當時注意力都被那根金光燦爛的球杖給吸引住了,這時聽李譯一說,這才想起去看那紅球。
紅球也鑲在絲絨之中,楊帆探手一抓,把那紅球託在手中,只覺沉甸甸的,似乎也是金石一類的器物,他把紅球托起,廊下彩燈一照,那紅球爍爍放光,不管站在哪個角度的人,似乎都能看到一道奇異的紅光映入自己的眼簾,尤其是楊帆的手只要稍稍一動,那紅光四下游走,彷彿道道金蛇橫空,彼此望去,大家都能看到對方臉上、身上被映紅的一片片光芒。
手中捧著紅球的楊帆站在最中央,整個臉龐都被映成了紅色,一道道紅光閃爍不定,把他那一身緋色的新郎倌服一照,似乎連他的身體也發起光來,整個人都沐浴在一片紅光之中,彷彿被一朵火雲罩定了似的。
賀客中也不乏識貨的,忍不住叫起來:“火玉!這是火玉啊!天吶,這麼大的一塊火玉,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啊!”
丘神績坐在座位上,抬眼望去,也看到了彷彿被一團火雲罩定的楊帆,楊帆身形一側時,他也看清了那塊渾圓天成的火玉,不由吃了一驚。
所謂火玉,是當時人的一種稱呼,實際上就是紅寶石,紅寶石有暗紅色、有亮紅色,還有些是有雜質的,無論是什麼顏色,都少有這麼巨大的。而眼前這塊紅寶石不但碩大如拳,如圓如球,而且通體沒有半點雜質,那就更是價值連城了。
丘神績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腰帶,他的腰帶上也鑲著一枚紅寶石,只有指甲蓋大小,而且是暗紅色的,遠不及眼前這塊寶石瑰麗出奇。丘神績袍袖一垂,很自然地便遮住了自己的腰帶。
“這禮……實在是太貴重了,楊帆無論如何不敢收受!”
楊帆吃驚不小,趕緊把寶石放回匣中,連聲推卻。他只知這枚寶石珍貴,卻還不知道這枚寶石乃是大唐國寶,當年李世民討伐高句麗時,依附於高句麗的靺鞨為免自己遭了池魚之災,而敬獻於大唐天子的一件寶物。
後來李治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