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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部分

楊帆笑了笑,挺直了腰桿,正容道:“既然這是慣例,且侍郎已有安排,下官自當遵從口只是……”

他的嘴角翹了翹,譏誚地道:“如果書吏衙差突然再患急疫,那下官這兩樁案子怕是又要審的遙遙無期了。”

聽了這句話,陳東的臉色微微有些不自在,迅即又做出一副很從容的樣子。崔元綜見他答應,卻是暗暗鬆了口氣,連聲道:“不會的,不會的,本官保證,絕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皮二丁、孫宇軒、嚴瀟君都用一種帶些異樣的神情看了他一眼,楊帆先前玩的那一手,可不像個官場新丁,他們才不信楊帆對於這樁從大理寺轉過來的案子一無所知,既如此,楊帆還肯幹脆地答應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這事就耐人尋味了。

三位郎中裡面,只有嚴瀟君看楊帆的目光隱隱帶著一絲同情。

老嚴也是個損人,當年還是個小衙吏的時候,只因為一個瓜農拒絕無償送他個瓜吃,他就能跑到縣衙,編出一套盜賊隱於瓜田的瞎話,結果把人家的瓜田趟得無瓜可收,以他那等睚眥必報的性子,對楊帆整治那些藐視他的書辦小吏衙差公人的手段是很欣賞的。

所以,老嚴此刻對楊帆頗有一種識英雄重英雄的感覺。

楊帆又是一笑,說道:“下官執掌刑部司,不知對本司的吏目公人可有處斷之權?”

崔元綜不知他何以冒出這麼個話題,不禁有些意外,想了想道:“是吏而非官?”

楊帆點頭道:“是!”

崔元綜微笑道:“那自然是有權處斷的。只不過,書吏也好,衙差也罷,大多都是子承父職,世襲此業,除非大錯素來沒有開革一說口……”

楊帆啟齒一笑,淡淡地道:“侍郎言重了,下官不是想開革什麼人,只是上次升堂,覺得那個名叫袁寒的副班頭兒用著挺順手的,如今就要他做了班頭吧!”

崔元綜呆了一呆,清咳一聲道:“一個普通公員,遷佐之事,郎中自定便是,這就不用說於本官知道了。”

楊帆欠身道:“是!”

嚴瀟君看向楊帆的目光又多了一份欣賞的味道:“那個班頭莫求受陳東指使要他難看,他就能放下郎中的架子,跟這不入品的小吏狠狠地計較一番,我輩中人!果然是我輩中人!從此吾道不孤矣!”

陳東眼中卻是飛快地閃過一抹輕蔑,當朝五品、堂堂郎中,那也是刑部裡數一數二的大員,居然跟一個不入流的小吏斤斤計較,此人的心胸眼界不過如此,能做出什麼大事來?

其實他們兩個人都猜錯了,楊帆還真不是輜銖必較、睚眥必報的性子,他之所以要在意這件事,是因為他來刑部時間太短。要獲得下屬們的服從,一個是威,一個是能,兩者缺一不可。

能力方面,只要他能把這件三司棘手的案子處理圓滿,就可一葉知秋,足以獲得刑部大小官員、屬吏,乃至三法司,乃至皇帝的認可。

而威,卻是一個漸進的過程,不可能每個人都有權力殺人立威的,六部這等所在不是軍隊,這等官僚聚集、文臣集會之地,也不可能讓他動用軍法來殺人立威。所以這是一個緩進的過程,要等到“這兒,是我在管!”這個意識灌輸到每個人心裡,他的威自然也就樹立起來了,他現在所做的,就走向刑部司所有屬吏灌輸的第一次理念。

他沒有閒功夫時不時地還要跟他手下那些屬吏公差扯皮,弄不好也要被個亭長、掌固一類的小官在關鍵時刻坑他一把,逼他也學“所窗大爺”皮郎中,狼狽不堪地爬窗子取公文,貽笑大方。經此一事,誰再慫恿底下的人扯他後腿,那些人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崔元綜神情一肅,道貌岸然地道:“好啦,也沒旁的事,只走向大家交待一下,楊郎中所審案件,事涉三法司,所以需要各司協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