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曉得她竟是……,而且還是一個未出閣的!
楊帆頭疼不已,掌心都沁出汗來了。他如今可不是當年的那個愣頭青了,他有家有業,而對方卻是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一旦事情敗露,後果當真不堪設想。而這個年歲的女孩子做事又最是嬌縱任性不計後果,他已經錯過一回,如今可是萬萬不可再與她有所糾纏了。
楊帆加重語氣,神情嚴肅地道:“郡主!這件事不是說笑的!這裡不是山村鄉野,既便是山村鄉野,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傳出些什麼緋聞豔事,都是滅頂之災。洛陽是天子腳下,你是皇室貴胄,尤其需要謹慎!”
裹兒聽得臉色一緊。楊帆見嚇住了她,心中一鬆,道:“我下車了,此番回城還有事情要做,郡主請慢走。”
裹兒眸波一閃,突然說道:“你是說薛懷義麼?”
楊帆彎下腰去,正要伸手去拉帷幔,聽到這句話動作頓時一僵。
裹兒眼中譏誚之意一閃,慢悠悠地又道:“還是說……張易之、張昌宗?”
裹兒當日可是被張氏兄弟的美色很是“驚訝”了一下的,因此對這對美人兒兄弟很是注意。這些日子她在宮裡刻意結交些宮娥太監,在外面又與那些京都名媛來往密切,這些人恰恰都是喜歡搬弄唇舌的,所以一些流傳在京的風流傳聞她很快便一清二楚了。
裹兒又一口氣兒說了許多人名,有的楊帆聽說過。有的他從未聽過,不過聽說過的那些人都是某位命婦貴女的面首或情人。由此看來。他沒聽過的那些名字怕也都是這般身份。裹兒進京不久,居然對此已全部瞭然。
裹兒說到最後,語氣忽然放緩了些,眼睛微微眯起,眸中露出一絲狐一般狡黠的光,慢悠悠地道:“還有我的姑姑太平公主……”
楊帆心中一緊。忍不住問道:“她又怎麼?”
李裹兒狡黠地盯著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問道:“有關她的事,是不是真的呢?”
楊帆冷然一曬,故作鎮靜地道:“一些長舌婦搬弄是非。豈能當真?”
李裹兒婉媚地一笑,伸手掠了掠鬢邊的髮絲,向他嬌滴滴地眨眨眼睛,道:“是哦,那你和人家只是在車中坐坐,怕什麼搬弄是非呢?”
楊帆頓時語塞,李裹兒見狀,突然又有些小緊張地問道:“你跟她……究竟是不是真的?”
楊帆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因為他覺得李裹兒的神情語氣貌似是……興奮?沒錯,女人是喜歡打聽八卦,可是聽到一個和自己有過那般親密關係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有關係,居然會是興奮?
楊帆根本無法理解李裹兒的心理,其實在李裹兒來說,此刻就像一個剛剛進城的鄉下丫頭,她有一種很嚴重的自卑心理,只是她掩飾的很好,愈是自卑,便用愈加的高傲來掩飾,所以無人察覺。
那日在龍門,看到一身盛裝的太平公主時,李裹兒立即就被太平公主展現出來的那種高貴、優雅、成熟、大方的貴婦氣質所震懾,產生了一種天子仙妃般難以企及的感覺。
當她從別的女人那裡聽說楊帆和太平公主的風流韻事時,她於震驚之外,並無一點傷心憤怒,而是驚訝和……榮幸!
“原來我竟然有幸和那個仙妃般高雅高貴的女人擁有同一個男人,原來我也不是那麼差勁兒!”
這就是李裹兒的心理,與有榮焉,甚至是雀躍。
自從得知張昌宗和張易之是她最為畏懼的那位祖母大人的禁臠,她就避之唯恐不及了,但是對楊帆不然。除了楊帆本身的健壯英俊,極討女孩子喜歡的外表,以及他所擁有的值得李家爭取的勢力,還有這種很微妙的攀比心理在裡面。
李裹兒是極羨慕太平的風采的,她希望自己也能成為那樣高貴典雅、光彩照人的貴婦人,同時她又不覺得自己父親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