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管事安排他們住在東跨院,交待了一句不許在梁家胡亂走動,便沉著臉離開了。不久梁家男僕給楊帆等人抱來了被褥,被褥雖然不新,不過時常晾曬,倒也沒有黴變潮溼的感覺。
晚飯自然是要自己準備的,好在這一行人近半是女人,別看她們都是舞刀弄槍的女英雄,女紅和烹調功夫十個人裡至少有八個都是會的,因為她們早晚要嫁人,這些是為人婦的基本功,哪怕是做大戶人家的少夫人,平時不用你下廚,不會這些手藝也是要遭婆家詬病的。
這一行人一路趕來人人睏乏,梁家宅院裡燈火又不明亮,吃罷晚飯很多人都選擇早早睡了。廬陵王李顯一路上就沒睡過幾個踏實覺,平時不是睡在車裡,就是睡在郊外,今兒總算睡得安穩,也早早進入了夢鄉。
楊帆作為整支隊伍的負責人,行路打尖、排程安派。諸般事宜俱由他做主,比其他人耗費的精力更多,他又不是鐵打的身子,如何不覺疲乏?不過,饒是這裡山鄉野村,應該極其安全,他還是先行安排防務。
廬陵王是他們守護的唯一重點,平時楊帆負責整支人馬,黃旭昶和許良則負責廬陵王本人的具體安全,向來不離左右。這時也是一樣,左右臥房分別住著廬陵王和李裹兒,他們兩人就睡在中間的堂屋裡,而且要帶班值宿,各自負責半宿。
楊帆也不敢遠離。他和高瑩的住處分別在廬陵王居所的前後,等到大家都睡了之後。還會有侍衛到房頂居高監控。楊帆安排好了一切。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自己的臥房,燈也不點,刀往床頭一扔,便把自己一頭扔到了床上。
楊帆長長地喘了口氣,輕輕舒展了一下身子,只覺骨頭縫兒都有些痠痛。他閉著眼。懶洋洋地把手伸到腰間摸索到衣帶,正想寬去外衣,突然懶洋洋的動作變得快如鬼魅,只一伸手。他就抓起了枕畔的佩刀,一雙眼睛霍地張開,利箭般射向視窗。
時近初夏,天氣不涼,楊帆又想監控廬陵王住處情況,是以窗子並沒有關,此時正有一個人從視窗悄悄地爬進來。楊帆一眼望去,銳利的眼神頓時逸去,握緊刀鞘的虎口也鬆開來。
視窗正爬進一人,這人身材窈窕,腰身細細,便是夜色當中也看得出那極富女人特色的柔美體態,除了李裹兒還是哪個。李裹兒像只偷腥的貓兒似的輕手輕腳地爬進來,便把窗子關上了。
楊帆一轉身下了地,點亮燈火。燈光一亮,迅速灑遍了斗室。李裹兒雙腿微側,以一種嬌柔的側身跌坐的姿態坐在榻上,笑盈盈地看著他。
燈光下,她如玉的肌膚隱泛紅光,如同一朵初綻桃花。玉面秀靨俏生生的幾近透明。人常道,燈下看美人,愈增三分顏色,這麼玉也似的一個少女,此時看來,當真是豔光四射,容色照人。
她剛剛沐浴過,漆黑亮澤的長髮只挽了一個鬆鬆的結兒,身上穿著一襲柔軟貼身的翠色衣裳,小腰蠻細,千種萬情、萬般妖嬈都深藏骨中,楊帆看了也不得不暗自歎服,所謂天生尤物果然與眾不同,否則小小年紀一個女子,安能有這般行走坐臥俱顯風流的韻味。
楊帆把臉一沉,問道:“你來幹什麼?”
李裹兒自顧解開頭髮,溼亮亮的頭髮如瀑布般披散下來,秀髮披散兩肩,容色彷彿被光照了一下,頓時呈現出令人眼前一亮的婉媚。李裹兒這才向他妖嬈地一笑,嬌嗔道:“兇巴巴的,怎麼啦,吃幹抹淨就想不認帳了?”
楊帆板著臉地道:“我吃的是一個村姑,不是朝廷的郡主。同樣的錯誤,犯一次就夠了,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李裹兒把細細的眉輕輕地一揚,妖妖嬈嬈地道:“帆哥哥,一次就夠殺你的頭嘍!”
楊帆笑了:“是麼?那麼,郡主……哦!如果我們能安然返京的話,很快就得稱你為公主了,不知公主殿下一個未出閣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