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收到的錢就足夠他們一生享用不盡了,所以他們甚至想過逃跑。”
“為什麼沒有逃?”
“因為……”
藍金海深深地吸了口氣。道:“他們想逃跑的時候,突然有一隊騎術精湛、武藝高強的蒙面騎士攔住了他們,他們動手了,結果被殺了六個人,剩下的人只好乖乖回來履行承諾。”
沈沐道:“這麼神秘?那負責和他們聯絡的人一定也是蒙著面了?”
“是!”
沈沐思索片刻,緩緩地道:“也就是說,我們只知道買兇的人很有錢?”
藍金海道:“當然不止,我們還知道買兇的人擁有比行兇的人更強大的武力,可他們卻不肯自己動手。我們還知道買兇的人耳目很靈通,他們能夠查到這支商隊不那麼規矩。而且有本事一直控制住他們。”
沈沐深沉地一笑,道:“不錯!這樣的話,我們想找出他們來,已經可以縮小很大的範圍了。”
沈沐慢慢地站起來,沉聲道:“把他們處理掉。我們回長安,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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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對沈沐遇襲的事一無所知。沈沐遇襲的這個黃昏。他已經趕到與太平公主幽會的那幢私宅,把他從婉兒那裡瞭解到的宮中情形源源本本地對太平公主述說了一遍,寬慰她道:“令月,皇帝確是有意收回兵權,不過並無意對你和相王採取進一步的行動,你可以轉告相王。不必過於驚懼。”
太平公主沉默片刻,低聲道:“豆盧欽望回京後,成為大唐自建國以來第一個身為僕射卻不是宰相的人,你說皇帝是在做什麼?也許如你所言。他現在並沒有對付我們的意思,可是誰能保證他以後沒有對付我們的想法?誰能保證皇后和梁王不會落井下石呢?”
楊帆擔心地道:“那你想怎麼樣,難道……”
太平公主淡淡一笑,把楊帆沒有說出來的那兩個字坦然說了出來:“造反?”她搖搖頭,黯然道:“不會的,他是李家的人,是我和相王的兄長,造他的反,師出無名,不會有人響應。就算有可能成功……”
太平公主慢慢抬起頭,凝視著楊帆道:“你認為,我和相王會對胞兄不利嗎?”
現如今幽居上陽宮的那位女皇帝,是他們的母親,難道就比胞兄的關係弱了?這種家務事,楊帆實在無從置評,所以他只能閉上嘴巴。
太平公主緩慢而有力地搖著頭:“不會的,不管他怎麼對我們,終究是一母同胞的手足兄弟,他可以不仁,我們不可以不義。”
太平公主慢慢扭過頭,凝視著窗前一叢紫的藍的盛開的鮮花,深沉地道:“不過,我有時真的好後悔,如果……我們當初不是那麼賣力地把他從房州救回來,也許結果會更好些。”
楊帆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則天皇帝要改立他為太子,這才把他調回京城。不賣力救他,那不是坐視武承嗣和武三思置他於死地麼?”
“我就是這個意思。”
太平公主倏然回頭,向楊帆桀然一笑,楊帆的心頭不由一寒。
太平的眸光很冷,就像玄冰雕,寒意襲人,她的聲音也冷嗖嗖的:“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麼?我不會反他,但是如果他陷於生死兩難之境,就憑我們現在的關係,我也絕不會伸手拉他一把。我和他現在只有兄妹名份,沒有手足之情了!”
太平這番話飽含恨意,冷肅蕭殺,楊帆不想在人家兄弟姐妹之間的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他岔開話題道:“豆盧欽望一事,我倒有個主意,可以解決他的困境,對你和相王也有好處……”
“哦?”
太平公主把嫵媚的眉輕輕挑動了一下,有些不置可否。楊帆貼近她的耳朵,低低耳語幾句,太平公主驀然張大眼睛,驚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