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晚了,因為……金吾衛找我的碴兒,我……我把武懿宗那個王八蛋給揍了。”
“什麼?”
古竹婷正用身子頂著楊帆的身體,她若不讓楊帆倚著,只怕一抽身楊帆的後腦勺就得磕在屋脊上,他是真的喝多了,這副樣子,真難為他方才是怎麼上的房。
聽到這句話,古竹婷稍稍側了身子,驚訝地張大眼睛,道:“阿郎……你竟然打了武家的一個王爺?”
楊帆“嘿嘿”地笑,用力擺著手,大著舌頭道:“沒事!根本沒事!你怕什麼?哈哈哈,我們為……為了私事打架,還是在溫柔坊裡,既不涉及立場、又不涉及站隊,你以為……你以為女皇會管嗎?哈哈,你真是個……傻丫頭……”
“人家比你大好不好?”古竹婷哭笑不得地在心裡跟了一句,可是不知怎地,她就想哭,她的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暖意,暖得她只想流淚,她趕緊扭過頭去,不想讓楊帆注意到她眼中的淚光。
楊帆又灌了口酒,搖了搖,酒壺空了,楊帆迷茫地轉過頭,看見古竹婷手中的酒袋,頓時雙眼一亮,一把奪過她的酒袋,狠狠灌了一口,才道:“表面上,是一定不會有事的。可是……這個仇也是一定結下啦!只要讓他逮著機會,呵呵……”
古竹婷沉默著,楊帆也沉默著,過了一會,才用越發低沉的聲音道:“所以,有些東西,要麼別爭,爭到了,就決不能再放棄,因為你若是放棄,就會連你本來已經擁有的都要失去。古姑娘,如果……如果我失去現在的權力,除了武懿宗那頭蠢豬,你說還有多少人想……想讓我家破人亡?”
楊帆又舉起了酒袋,飲水似的狠狠灌了一氣,喘息著,靠在古竹婷肩上的身子開始發軟,開始下滑:“權力啊,就是個虎背,一旦騎上去了,你就別想著下來,你想下來,除非……除非是在你沒有得罪任何人之前,否則……你想做個太平富家翁也不可能了。”
古竹婷明白楊帆的意思,這些年在官場上,楊帆得罪的人並不少,被他鬥垮的那些人即便已經失勢的,他們奈何不了現在的楊家。也不代表奈何不了敗落的楊家,就算楊帆有一身武功,他從此什麼事都不做,整天守在家人身邊。
官場中人,用的不一定是武力。而在江湖上,同樣有人恨楊帆入骨,比如盧家。如果楊帆失去他現在所擁有的權勢和那龐大無匹的力量,盧家想輾死他就像踩死一隻螞蟻。
古竹婷不明白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楊帆說他是因為晚歸與金吾衛衝突,所以才與武懿宗發生了衝突。那麼之前出了什麼事?他又為什麼會晚歸?古竹婷知道溫柔坊是什麼地方,可楊帆又為什麼要去溫柔坊?
古竹婷一腦袋的問號,忍不住輕聲問道:“阿郎午後何故獨自離開府邸,發生了什麼事?”
楊帆仰望著被輕雲遮起的明月悵然不語,古竹婷等了半晌不見他回答。還以為他睡著了,側頭一看他的臉。古竹婷不禁嚇了一跳。楊帆臉上淚光閃閃,他哭了,他竟然哭了!
古竹婷慌了手腳,連忙哄道:“奴家不問了,不問了,阿郎……你不要傷心。”
楊帆淚水潸潸地扭過頭來。哽咽著對古竹婷道:“古姑娘,其實我挺混蛋的,你說是不是?”
古竹婷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她倒不覺得阿郎混蛋。她只是覺得阿郎……挺孩子氣的。楊帆淚流不止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混蛋,我確實是個大混蛋。”
古竹婷苦笑道:“阿郎又沒做錯什麼,怎麼……怎麼這麼說自己呢?”
楊帆搖了搖頭,苦澀地道:“沒做錯……,對!我是沒做錯!可是我沒做對,那就是錯啊。”
古竹婷試探地問道:“什麼事阿郎沒有做對?”
楊帆默默地搖頭,黯然道:“人到世上,走這一遭,其實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