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對廬陵王和太平公主道:“今日酒筵只為慶祝廬陵王歸來。如今目的已達,而廬陵王、本王與狄國老身體又都有不適。我看大家酒興已足。不如早些散了吧,大家泡個溫泉,也好早早歇息。”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道:“本宮也正有此意,卻不想被魏王說在了頭裡。阿兄,我看你一路遠來。臉上已有倦容,想必路上休息的也不踏實,不如這便散了吧。”
古竹婷所扮的廬陵王連忙點點頭,以手撫須道:“魏王與太平所言甚是。既然大家已然盡興,而國老與魏王身體又有不適,我們不如……”
古竹婷一語未了,便被一陣清朗的笑聲打斷了:
“哈哈哈哈,這龍門山上今夜好不熱鬧!”
“是啊,五郎,我們可是來遲了呢。”
“來遲了不打緊,怎也要先喝一杯廬陵王的洗塵酒才是。”
兩個聲音一唱一和地從殿前傳來,眾人紛紛向堂下望去,就見兩排燈火如晝,兩行侍衛如槍,中間並排走著兩人,一襲輕袍、白衣如雪,身材修長仿如玉樹。
二人並肩走到階下時,這裡燈光最亮,明亮的燈光映在兩人如玉的肌膚上,那姣美的容顏居然反射出一層淡淡的光暈。原來是張昌宗和張易之到了。
兩人來得突兀,又不曾有人先行進來通報,堂上眾人都是一愣,全未注意到走在二人身後的楊帆。
“好漂亮的……一雙男子!”
李裹兒望著突然出現的一對玉人,不由摒住了呼吸。
對於美麗,不管男女都會本能地生起欣賞之意,這兩個美少年,水色的清眸明淨無垢,刀削樣的鼻樑筆挺俏美,一種陰柔的有些不似真人的柔美相貌,再由那一身飄然裝束相襯,風度翩躚,仿若仙人。
“他們是誰?好漂亮的男子!”
李裹兒在心底裡暗暗驚歎了一聲,一錯眼珠便看到了楊帆。楊帆正在門邊的亭柱旁站住,樑上透下的陰影,讓他的臉龐有一多半隱在燈影之下。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揚地步入殿堂的張氏兄弟,笑得非常神秘。
那種神情有種叫人讀不懂、看不透的味道,彷彿一座插雲的山峰籠在團團迷霧當中,你能意會它的峭立,是因為它展示給你看的迷霧之下的部分,而不是那重重迷霧之中的插雲之鋒。
同這兩個意氣飛揚的白衣少年不同,楊帆的容顏或許不及他們秀美,卻有一種陽剛的味道,楊帆的神彩或許不如他們張揚,卻有一種沉穩內斂的含蓄。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去欣賞的話……
李裹兒看看楊帆,再看看那兩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一時間竟有種難分伯仲的感覺。
武三思訝然站起,疑惑地道:“五郎、六郎,你們怎麼竟然到了這裡?”
武承嗣卻已經明白過來,不由狠狠地盯了太平公主一眼。
張昌宗看到李顯旁邊的李裹兒,雙目頓時一亮,心中暗歎:“好一個靈秀女子,容色照人,不可方物!宮廷王府、名門權貴家的美人兒我見得多了,竟無一人比得上她,便稱她是我朝第一美人兒,想必也沒人反對的。”
張易之比乃弟要成熟多了,雖說張昌宗最美,號稱蓮花六郎,最得武則天寵愛,但論心計城府遠不及他兄長,是以向來對張易之言聽計從。張昌宗震驚於裹兒之美時,張易之卻是目光一掃,把滿堂賓客盡入眼中。
一瞧這些人物。張易之心中便了然了,但他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只是呵呵一笑,佯作意外地道:“梁王、魏王、魏相、姚相,公主殿下,還有這位……哎呀,竟然是狄國老!狄國老竟然也在!怎麼,諸位都是因為廬陵王而來的麼?”
武承嗣聽張易之一開口,心中不由一沉,最怕的事終於來了:“姑母已經知道廬陵到了龍門!”
張易之訝色未褪。忽然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