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理所應當!”
張說指著他笑道:“高兄這般胸襟。張某也是有所不及。”
崔湜策馬在前,隱約聽見二人說話。不禁自失地一笑:外人只瞧見了風光,卻不知他們四兄弟今日的身份地位,可不僅僅是靠著家世才學得來的。
崔家四兄弟同時入仕,風光一時無倆,這可不只是靠著學問,有學問而不得其門的人多著呢。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兒的聯名舉薦,是他們得以入仕的重要原因,可是要太平公主答應舉薦,並且還替他們說服上官待制點頭,是需要代價的。
向世人營造一種張氏兄弟主動結交武三思的氣氛,就是這個代價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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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四兄弟風流倜儻,出身名門,正是張氏兄弟最喜歡結交的人,而張氏兄弟現在正在招兵買馬,擴大勢力,最看重的也是這些出身高貴、腹有才華、年紀相當的名門子弟,雙方可謂一拍即合。
在崔湜四兄弟的有意迎合下,他們很快就成了張同休、張昌斯等三兄弟的座上賓。
這一日,崔湜四兄弟邀張同休三兄弟於洛水河邊飲酒鞠蹴,促膝閒聊,張氏三兄弟欣然赴宴。
酒席宴上,崔液貌似偶然地說起李昭德入獄的事情,崔蒞馬上介面道:“皇帝越過三法司,把此案交給了來俊臣,看樣子,用不了多久,來俊臣就能調回三法司,重新掌握監控百官之權了。”
張昌期一聽,不禁擔起了心事,說道:“當日在龍門,來俊臣與我三兄弟鬧得甚不愉快。早聽說來俊臣懷恨在心,正伺機報復,若是讓他重掌三法司,只怕於我張家不利。”
張同休“嗤”地一聲冷笑,不屑地道:“來俊臣算個什麼東西?怕他作甚,放眼朝野,如今可有誰有資格與我張氏為敵?”
崔湜勸道:“同休,此事大意不得,來俊臣這些年扳倒的大人物可不只一個兩個了,這些人哪一個當初不是大權在握,在朝中舉足輕重?被這樣毒蛇般的一個人盯著,可不是什麼好事。”
張同休依舊不以為然,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他作甚?”
崔湜微微一笑,沉聲道:“只有千日作賊,沒有千日防賊!如果同休這般大意,難保哪一天,不會讓他逮著機會噬你一口。”
張同休蹙起眉頭道:“不然又能如何?”
崔湜附耳過去,壓低聲音道:“對付來俊臣這樣的人,應該先下手為強!”
張同休道:“崔兄,你道我不想整治那個猖狂的小人麼?只是女皇對這個爪牙甚為器重,倚之為股肱。我家五郎、六郎雖得女皇寵愛,沒有一個充份的理由,也不可能三言兩語,便讓女皇自廢臂膀啊!”
崔湜冷冷一笑,道:“何不讓他利令智昏,自取死路?”
張同休雙眼一亮,急忙問道:“如此說來,莫非崔兄有什麼妙計?”
崔湜附耳對他低語幾句,聽完崔湜的話,張思休仔細思量半晌,遲疑道:“此計可行麼?萬一……反讓來俊臣得了手……”
崔湜微笑道:“讓他得了手又如何?如果來俊臣得了手,那也是借來俊臣的手,除去咱們的另一大阻力,魏王對於張兄在朝中安插越來越多的手足,壓制他的勢力,可是早有不滿啊!”
張同休矍然道:“不錯!無論此計成功還是失敗。我們都有利可圖!哈哈哈。妙計,當真是天衣無縫的妙計,我這就進宮,同易之和昌宗商議一下!”
崔湜拉住他道:“同休,此事也不急於一時,如今正是春光爛漫的時候,咱們且盡了酒興再說!”
張同休心裡有事。哪還有心飲酒,又捱片刻,便丟下張昌期和張昌儀陪著崔氏四兄弟,自己興沖沖地進宮去了。
此事已是午後,武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