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開球后,雙方的形勢依舊,禁軍隊雖然竭盡所能,銳氣依舊不足,比賽進行到一半時,斛瑟羅得了薛訥一個傳球,在狄光遠和野呼利的協助下,三人三騎,形如一枚鋒利的箭頭,穿插到對方後線,以一個完美的s型衝到球門附進,一球入門,扳平了比分。
但是接下的第三節、第四節比賽中,對方先得一球,又得兩球,而在此期間,禁軍隊只由野呼利殺入一球,雙方比分變成了四比二。最後的兩節比賽中,禁軍隊每況愈下,最後以七比四結束了比賽。
雖然在賽前,禁軍將士就對勝利未抱太大希望,可是他們還是渴望出現奇蹟的,當比賽不出預料地結束時,將士們垂頭喪氣,賽場四周數萬人鴉雀無聲,只有主席臺附近受吐蕃使節邀請而來的一些吐蕃人大呼小叫,歡呼勝利……整場比賽,武則天都看在眼裡,但是勝負似乎都沒有看在她的眼裡,當比賽結束的時候,武則天淡淡一笑道:“吐蕃擊鞠果然高人一等,今年又是吐蕃奪冠了。呵呵,來人啊,把金盃取來。”
吐蕃使節傑維降曲從座位上站起來,拍打了一下衣服,得意洋洋地瞟了眼在場的大唐權貴,大步走到武則天面前,倨傲地拱一拱手,嘿然笑道:“外臣謝天后賞!呵呵,不是外臣自誇,這擊鞠之術本興於我邦,普天之下,自然沒有能與我邦擊鞠相抗衡的!”
傑維降曲言語間傲氣溢於言表,在場的大唐文武俱都面現怒色,傑維降曲洋洋得意,不以為然。這時宮娥捧了金盃上來,武則天微微一擺手,淡淡地道:“賞!”
“謝太后賞!”
傑維降曲大剌剌地說了一句,雙袖一拂,捧過金盃,欣然一笑,將金盃高高舉起頭頂,在場的吐蕃人立即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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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使者原地轉了三圈,向全場展示了他的戰利品,剛要轉身離去,忽往武則天面前几案上一瞥,又頓住腳步,道:“天后,明年上元,想必還是要擊鞠的,我吐蕃定然也是還要參賽的,外臣冒昧,是否可以先請太后指定明年賞賜的彩頭啊。”
這麼說,本是一件很無禮的舉動,武則天有些意外,娥眉不禁微微一挑,好奇地問道:“不知傑維降曲使者想要以何物為彩頭呢?”
傑維降曲道:“我吐蕃一連獲得三屆擊鞠魁首,每次的彩頭都是一隻寶杯。外臣瞧太后案上這隻杯子華美異常,心下非常喜歡,此杯既為太后所用,想必是極珍貴的,若是來年外臣能贏得此杯回去,相信贊普一定會十分歡喜。”
這句話出口,在場眾文武臉色齊齊一變,上官婉兒就待出聲呵斥,武則天微微一抬手,製作了他們的動作,輕輕撫摸著案上那隻盛酒的杯子,微笑道:“傑維降曲使者,可是看中了朕的這隻‘金甌永固’杯?”
武則天說到‘金甌永固’時,刻意加重了語氣,傑維降曲卻應聲道:“正是!”
武則天的臉上雖然依舊帶著微笑,眼角卻微微地跳了幾下,熟悉她的上官婉兒知道天后這是動了真怒。
傑維降曲如此說話,已是當眾羞辱大唐,他向太后指定來年比賽的彩頭,更是極其無禮的行為。尤其是武則天已經點出了那隻寶杯的名字:“金甌永固”,既然取了這樣一個名字,這隻金盃就具有了十分重大的政治意義。
傑維降曲雖非中原人氏,可他是吐蕃使節,精通中原文化,不可能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可他居然毫不猶豫,依舊想要以此杯為彩頭,這就不僅僅是他目中無人了,而是一種有意的挑釁。
武則天輕輕撫摸著那隻金盃。那隻杯子是純金打造,三足鼎式,圓形直口。口沿鏨回紋,中部鏨篆書“金甌永固”,外壁滿鏨寶相花,花蕊以珍珠及紅、藍寶石為原料。兩側各有一變形龍耳,龍頭上有寶珠。
武則天輕輕摩挲片刻,緩緩抬起頭來,鳳目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