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向御史臺發起進攻的武器就是刑部,而刑部三人的分工中,他就是那個負責赤膊上陣的打手。
這樣一來,不得到他的同意,就不宜貿然動手了。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催促楊帆了,但是楊帆一直以未到最佳時機為由拖延著,豆盧欽望和陶聞傑今天並未指望他會痛快地答應下來,他們已經準備了一番說辭,打算楊帆一拒絕就繼續進行說服。
但是今天很奇怪,兩人剛作了一個開場白,楊帆就微笑道:“下官自接了這差使,就一直在等機會。我想。時間也差不多了,那就開始吧!”
楊帆這一次答應的太痛快,倒把豆盧欽望和陶聞傑弄得一愣。豆盧欽望怔了怔。馬上興奮地問道:“元芳,你決定行動了?”
楊帆鄭重地點了點頭,道:“風雪飄零的日子已經快過去了,春暖花開之前。咱們也該著手準備捉害蟲的事了。”
陶聞傑欣然道:“好!既然元芳已經準備妥當,我這裡立即安排下去,按計劃行事。”
楊帆道:“兩位不可高興的太早,御史臺的勢力雖已大不如前。卻還算不上是一隻任人喊打的喪家犬。尤其是他們掌握著風聞奏事的特權,這是朝廷百官和我們刑部以及大理寺都不具備的優勢。要提防他們反噬。”
豆盧欽望捻著鬍鬚,樂觀地笑道:“無妨,朝中那些官員們一個個都精明的很,咱們這邊只要一動手,李相那邊就會和他們打招呼,大家同氣連枝,互相照應著,還會叫御史臺鑽了空子不成?”
楊帆淡淡一笑,道:“朝中百官縱無大過。卻也難保個個清如水、明如鏡,毫無毛病可挑。御史臺雖慣於無中生有、酷刑逼供。卻也並非全然只憑這些本事。更何況,來俊臣已經因為酷刑迫供、炮製罪證而遭貶謫。有這個前車之鑑,御史臺的那班人會不小心麼?”
豆盧欽望和陶聞傑對視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
楊帆嚴肅地道:“殺人一千,自損八百。想要剷除御史臺這個毒瘤,自己又毫髮無傷,那是痴心妄想。御史臺那班人原來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現如今再不濟也是一群餓瘋了的狗,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他們還有一身尖牙利爪。”
陶聞傑長長吸了口氣,沉聲道:“為國除奸,安能沒有犧牲?如果有些官員不夠檢點,那也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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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陶聞傑和楊帆離開了豆盧欽望的簽押房。又過了小半個時辰,一些公差陸續從他們三人房中離開,有的去了大理寺、有的去了政事堂,有的換上了遠行的衣裝,騎上高頭大馬,挎著公文袋,打馬離開了洛陽城。
類似的情形,以前每天都在刑部衙門裡發生著,所以沒有人察覺今天有什麼不同,更不知道馬上將有一些事情發生了。
午後,楊帆離開了刑部衙門,騎著快馬趕向白馬寺。
他一直拖延著不肯發動,最初只是因為剛剛出了正月,朝廷各衙各司才恢復正常,有些家在外地的官員這時還在風塵僕僕的歸路上。一戶農家為兒孫操辦喜事,都不會選在農活正忙或者家中長輩正奔波在外的時候,何況是對付御史臺的那班人呢。
所以楊帆一直在等,很耐心地等著,想要等一個最好的時機。
那三位以活神仙自居併成功取得武則天信任的江湖騙子,啟發了楊帆的靈感。
雞鳴狗盜之輩,只要利用好了,只要手段巧妙、時機得當,一樣能做大事。楊帆想利用這三個騙子做一篇大文章,如今啟動對御史臺的攻擊,正好為自己針對姜公子的計劃做一個掩護,可謂一舉兩得。
伊水河上,小舟盪漾。清澈的河水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群魚兒游過來,陽光透過清澈的河水,照在魚群身上,魚鱗反射著陽光,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