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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抓到一隻野貓,我想自己養。野貓性子難馴,一不小心就會跑掉,所以我關了它很久,每天餵它吃的,爹孃省給我的東西,我都不捨得吃,省下來給它吃,我要養一隻自己的貓,最漂亮的……”
楊帆凝視著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看得出眼前這女孩的傷感,感覺得出她從小受到的傷害。拋開兩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關係不談的話,他對這個女孩是很同情的,他知道自己從一個幸福的家庭、從一個被一家人呵護如掌上明珠的孩子變成一個沿街乞討的乞索兒時是多麼的痛苦,李裹兒是天之驕女、天皇貴胄,明顯這感觸比他更深。
“後來呢?”
楊帆忍不住問。
李裹兒手託著下巴,痴痴地望著那些嬉鬧的孩子,可是迷離的眼神兒,說明她的思緒分明已經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後來,那隻野貓調教好了,我開心的又跳又叫,我沒白費功夫,我把它的毛髮洗得漂漂亮亮的,還把我不捨得用的一根紅頭繩系在它的脖子上,領著它出去玩……”
李裹兒說到這裡,聲音突然冷下來,託著下巴的柔美雙掌也收回來,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刺進了掌心:“可是那個忘恩負義的野貓,居然咬我,它居然咬我,我對它那麼好,它居然咬我!”
李裹兒控制不住,嬌軀簌簌地發起抖來。
楊帆皺了皺眉,道:“就算是天生的家貓也有發野的時候,何況是一隻野貓,你跟一隻不懂事的畜牲較什麼勁?”
李裹兒突然扭頭瞪了他一眼,有些兇狠、有些戾氣,這樣的目光出現在一個少女臉上,而且是那樣一張純美無瑕的面孔,彷彿是天使的身軀陡然被惡魔附了體,竟連楊帆也看得心中一寒。
李裹兒瞪著楊帆,一字一句地道:“我對寨子裡的孩子很好,他們怎麼待我的?我奈何不了他們,我忍!那隻貓,我待它更好,比對我爹孃還好,它又是怎麼待我的?我還要忍?這天底下,就活該我永遠受委屈?”
楊帆剛剛看著她憂傷無助的模樣,心中還油然升起一種憐惜的感覺,但是對她此刻的神情和她表現出來的心態,卻有著本能的反感:“那只是一隻畜牲,可以理喻嗎?”
李裹兒道:“不能理喻的,那就不必理喻,讓它知道後悔知道怕就行了!”
楊帆皺眉道:“你如何讓它後悔讓它怕?”
李裹兒望著他,嘴角慢慢勾起一個詭異的孤度,很美,但不是俏皮、不是嫵媚、不是歡樂也不是譏誚,那種感覺說不出的詭異,妖豔的詭異,好象一隻貓兒把它爪下戲弄了半晌的老鼠終於吞下肚去,愜意地打了個嗝……
!(未完待續。。)
第七百九十六章 伏兵終至
老河口是介於鄧州和谷城中間的一座小鎮。鎮西十餘里外有一座木橋,木橋橫架在河上,長約十餘丈。水少的時候,河水主要集中在河中心大約三丈左右的寬度,汛期時則會瀰漫整個河床。
因為泥沙較多,所以河水比較混濁,雖然靠近兩岸的淺水區並不深,但是渾濁的河水看不到河底,瞧著水流浩浩蕩蕩的倒是頗有一副大河氣派,其實早年間流經此地的那條大河早就改了河道。
木橋兩側常有鎮子裡的人來這兒擺攤做生意,賣水的、賣果子的,從過往客人那裡賺點小錢貼補家用。張潮和榮樹就是鎮子上的百姓,常趁農閒時候到橋頭來做點小生意。
張潮常挎兩口大筐,專賣棗子、核桃等乾果。榮樹則賣水,燒開的井水,還泡了止渴生津、消暑生涼的草藥,偶爾還賣點自家母羊產的羊奶,一天下來,對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這天日上三竿的時候,張潮和榮樹兩個人搭著伴,有說有笑地來到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