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兒!她竟然真的在這兒,令月也不捨就此斷了一生緣份吧!”
楊帆強抑激動,勿匆翻身下馬,把馬韁繩向任威一拋,便提起袍袂疾步登上石階。
兩個門子正在門楣下站著,楊帆認得他二人本就是留守此處府邸的公主府下人,便道:“公主可在府上?”
這兩個門子一直留守此處。還不清楚楊帆與公主殿下間的恩恩怨怨,只知道公主和楊大將軍已經許久不曾在此幽會過了,如今一見楊帆,只道他是應公主之邀而來,二人十分殷勤。
其中一人點頭哈腰地道:“在的在的,大將軍請先至客堂歇息。”
另一個人則搶著說道:“小的這就去稟報公主。”
兩個門子搶上來,“砰”地一聲關上了院門,一個引著楊帆去客廳,另一個則直奔後宅。
“楊帆來了?”
太平公主怒氣衝衝地從月亮門兒出來,聽到那門子稟報。心絃不由一顫,眼波似微風拂起的湖水般泛起了陣陣波瀾。
“咳!殿下!”
莫大先生踏近一步,低沉地道:“殿下,莫要害人害己吶!”
太平公主怵然一驚,眼神陡然變得清明起來。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緩緩扭過身,對莫雨涵低聲說道:“先生請放心。令月曉得該怎麼做。”
莫大先生沒有再說話。只是深深地望了太平公主一眼,緩緩地退開兩步。太平公主深深地吸了口氣,舉步向客廳走去,步伐慢慢平穩起來。
“令月!”
楊帆一見太平,臉上立即露出歡喜的神色,但是他的歡喜剛剛綻放開來。便凍結在他的臉上,太平的神色很是冷漠,眼神裡有種讓他感到陌生的東西。
“大將軍,請坐吧!”
太平公主淡淡地說了一句。便從楊帆面前昂然走了過去,袍袖一展,在主位上翩然落座,一雙丹鳳眼向楊帆示威似地一瞥。
楊帆在客位上緩緩落坐,勉強一笑,道:“呵呵,今日,鬼使神差地就來了這兒,本沒期望遇到你的,想不到……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天意?”
太平公主的嘴角勾起來,帶起一抹譏誚,冷淡地道:“天意這種東西,只能拿去哄騙那些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子,我早就不信那些東西了。”
楊帆蹙眉道:“令月,我和十娘其實……”
太平公主陡然臉色一沉,厲聲叱道:“住口!我不想聽你解釋這件事,如果你是為此而來,那就請你立即離開!”
楊帆窒了窒,按在膝上的雙手猛地扣緊,憤然道:“令月,你寧可相信一些傳言也不相信我說的話?就算親眼看到的東西,有時都當不得真,何況我們並無私情。我可以告訴你真正的原因,其實……”
太平公主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你不必說了,你是逢場作戲也好,假戲真做也罷,對我來說,都已沒有什麼區別,因為……我其實是倦了。”
楊帆怔了怔,眼神漸漸冷下來,他悲聲一笑,道:“倦了?呵呵,對我倦了麼?”
太平公主沒有回答他這句話,而是乜了他一眼,突然岔開話題道:“今日,你把郭鴻帶上了金殿?”
楊帆一怔,頗為意外地道:“我剛從宮裡出來,你已經知道了?”
太平公主笑了笑,笑容裡帶著一抹難言的驕傲:“鎮國太平,並不像有些人想像的那麼弱。”
楊帆輕輕搖了搖頭,道:“這‘有些人’,可並不包括我,我可從沒看輕過你。”
太平公主揶揄地道:“能讓你這樣心機深沉、智慧超卓的人士贊上一句,太平真是受寵若驚。”
楊帆皺了皺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平公主恬淡地一笑,道:“沒有甚麼意思,郭鴻在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