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估計這處倚高而居的山寨裡面是沒有活水的,沒有水源,這城堡建的再如何牢固、裡邊有再多的糧食和士兵也不可能守得長久。
寨門是木製的,很粗糙,櫛疤都沒有刨平。看得出來,這寨門是剛剛修好的,走進寨子,只見許多房舍半塌於灰燼之中,燒焦的大梁、烏黑的牆壁,顯見這裡不久前剛剛遭了一場兵災。
一些百姓正在清理廢墟,寨子裡的氣氛有些壓抑,當他們看到有人抬著一張大網回來,網裡魚一般罩著一個人時,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只是淡淡地看上一眼,便繼續埋著幹著自己的事情。
楊帆雙手抓著粗糙的網索,看著這山寨中的情形,一種莫名的憤怒充塞了他的胸臆。
他被抬到了一處還算完好的寬大廳屋裡,廳柱上有許多刀砍斧劈的痕跡,一處需要爬著梯子才能摸到的橫樑上插著幾支竹箭,似乎還未來得及清理。從這殘存的景像,可以想像這裡曾經發生過多麼激烈的戰鬥。
楊帆被人從網兜裡放出來了,當然,在解開他的束縛以前,他的雙手雙腳就被攢豬蹄一般用牛筋捆了個結實,然後被人用繩索倒吊在大梁上。
楊帆沒有反抗,對方既然把他抬回來。生命暫時就會有保障。只要見到他們的寨首說明情況,他相信處境馬上就會改觀。
廳屋沒有牆壁,四面透風,置身其中,頗覺涼爽,美中不足的是,這裡沒有美酒待客。楊帆是被倒吊在廳屋裡的,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個眉宇間帶著些戾氣的大漢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冷冷地打量著他。
大漢問道:“你是誰?你認識我們薰兒小姐?”
楊帆道:“不錯!我……是薰兒小姐的朋友。我並不是黃景容派來的探子,我來,是要見你們的寨首,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
“我們的寨首已經戰死了!現在這裡沒有寨首。你有什麼話,跟我說!”
大漢的聲音有些沉鬱,楊帆聽了心中卻是一沉,他已經瞭解過姚州地區的部落權力架構,到了寨首這一級別是不能世襲的,寨首是由寨中百姓推舉出來的德高望重的族人,由土司或頭人確認後,他便成為一寨之首。
如果原來的寨首已經死亡。在土司或頭人確認之前。寨子裡的確沒有人敢自稱寨首主持寨中事務,那是對土司的藐視。眼前這人既然出面向他問話。應該是在寨子裡比較有威望的人,但他不可能有權插手一些官方的事。
楊帆皺了皺眉,說道:“那麼,你能否與你們的土司大人取得聯絡?我的事情很重要,關乎到你族的存亡,這件事只能與你們的土司大人洽談,詳情我無法跟你說。”
大漢彷彿聽到了什麼荒誕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你知道我們的土司大人現在有多忙?你知道我們的寨子現在有多少事要做?就憑你一句話,我就得把土司大人請來見你,或者跋山涉水的送你去見土司大人?”
大漢從腰間拔出一柄鋒利的短刀,寒聲道:“如果你真有要事,那就馬上說。否則,老子懶得跟你廢話,一刀結果了你,丟到山溝裡喂狼去!”
“我是你們薰兒小姐的朋友!”
大漢冷笑:“你說我就信?薰兒小姐怎麼會認識你,連我都只見過她兩面……”
兩人正說著,一個秀麗的小姑娘揹著個水簍走進來,放下水簍,倒了一瓢水,對那大漢說道:“青山哥,喝點水吧。”
姑娘說著看了楊帆一眼,忽然“呀”地一聲輕呼,失聲道:“怎麼是你?”
被她稱作青山哥的人用銳利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問道:“你認識他?”
姑娘點點頭道:“嗯,前幾天他路過咱們這裡,向我們問過路。”
青山哥馬上追問道:“他當時有幾個人,做什麼打扮?”
姑娘道:“就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