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個打算,楊帆頗為腹誹。
她為了登基為帝,殘酷屠殺李唐宗室可以說成是任何一個本沒有資格成為皇帝卻想成為帝王的人都不得不用的手段。
她扶持酷吏本意是打擊阻礙她登基的政敵,登基後卻坐居九重宮闕之內,被酷吏們所矇蔽,製造了一系列的冤假錯案,弄得本是貴不可言的宰相們更迭如走馬燈一般,以致朝局不穩也就罷了,這也可以解釋為她以女子之身而成皇帝,天下人都不太認同,所以過於jing惕,有些草木皆兵。
但是軍事上如此兒戲,還能有什麼理由呢?
這位薛師有多大的能耐,誰不知道?他本來就是坊市間一個舞槍弄棒賣跌打藥的人吶,雖然說草莽之間未必沒有真英雄,可是這位薛師除了在床笫之間威風凜凜,真有統帥大軍的資格?
什麼都可以作假,統兵打仗這種事作不得假,打仗一旦失利,犧牲的不僅僅是戰場上那十數萬、數十萬士兵的xing命,讓數十萬個家庭支離破碎,它還會影響到國家的興衰、影響到無數黎民的命運。
可是這位從十四歲就入宮的女皇陛下似乎根本意識不到這一點,又或者在她眼中,千千萬萬的傷亡也僅僅只是一個無所謂的數字。她居然可以一而再地輕率決定,由一個從來沒有當過兵、從來沒有打過仗的面首去當三軍統帥。
固然,為了穩妥起見。武則天每次派薛懷義出征,都會派遣一些能征善戰的武將和一些老成持重的文臣組成幕僚班子以輔佐薛懷義成事,可是以薛懷義的xing格,如果他想一意孤行,這些幕僚們根本就是一個擺設。
試想在戰場上一個無能而又專斷的監軍,都能讓一位英明的統帥無所適從。更何況薛懷義自身就是三軍統帥呢$果他妄作決斷。數十萬大軍之生死,國家興衰存亡之關鍵,就會毀於一旦。
軍國大事,竟如兒戲!哪一位英明之主會幹出這樣的事兒來?
上一次,默啜畏大唐兵力強勁,兼其突厥內部政局不穩,採取了避而不戰的策略,薛懷義對著空氣揮舞了一陣大刀,便得勝還朝了。這一次他還能那麼幸運麼?
斛瑟羅見他沉吟不已,不禁苦笑道:“關於由薛師掛帥這一點,皇帝已經決定了。二郎為令師登,這是師徒情份。但是皇帝心意一決,卻根本不是別人所能改變的了。”
楊帆苦笑一聲,順著他的意思道:“有事弟子服其勞。楊帆雖然也不是jing通兵韜戰略的名將,卻是很願意與薛師一同出征的,只是楊帆如今是刑部郎中,朝廷斷無派一名法官出征的道理……”
楊帆頓了頓,又道:“只是,羅兄此番前來……,莫非……羅兄也要出征?”
斛瑟羅也苦笑起來。道:“是!這是薛師的建議,朝廷尚無答覆過,咳咳,二郎也該明白。薛師的要求,朝廷很少會拒絕的。”
楊帆眉頭一挑,道:“那麼,羅兄……不想去?”
斛瑟羅沉默起來。
薛懷義滴三軍統帥,誰願意跟他去啊?楊帆這句話是多此一問了。
斛瑟羅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某雖官拜右衛大將軍,卻只是一個虛銜,實為突厥之主,號竭忠事主可汗◆要羅某從軍出征,必然要徵召本部勇士隨行,然則我十姓部落衰微,隨羅某入關者皆老弱婦孺,實是無兵可用……”
斛瑟羅這番話固然是託辭,最根本原因是跟著薛懷義去打仗完全就是賭博,但他說的卻也是實情。
楊帆想了一下,心中忽地一動,試探著說道:“羅兄本為突厥十姓部落之主,要說jing兵也是有的,如今他們屯紮在敦煌、陽關一帶,與靈州近的很。薛師想用羅兄,大概也是這個打算,如果羅兄能調他們來,這一戰若是成功……”
斛瑟羅道:“烏質勒現在統率諸部,善恤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