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旗飄搖,胡姬身著異域風情濃郁的民族服裝,熱情地向你招著手,當你從她們身邊走過去,她那嫵媚笑靨上醉人的藍色美眸。高聳酥胸上幽深的乳溝。混合著店裡飄來的醇酒的香氣,還會在你的腦海裡飄蕩不休……
那異域美人兒的風情尚未揮去。迎面又有兩位戴著“粒щx”的少婦姍姍而來,後邊跟著兩個青衣小婢。一頂帶簷的帽子,從少婦帽沿上一直延伸到膝部的薄薄黑紗,將整個人都籠罩其間,身姿嫋娜,風情無限。
與那賣酒的胡姬相比,這種富有秦漢古風的婦人打扮,別有一番味道。
樂器店、書店、珠寶店、彩纈鋪、酒肆、粥餅舍,鱗次櫛比……
街頭上不只有唐人,還有突厥人、回紇人、吐火羅人和粟特人,甚至崑崙奴、高麗婢,波斯胡、裸林邑、番僧、道人等等,形形色色,好象整個世界都濃縮到了這裡。
楊帆雖然一進長安城,心情就變得更加迫切,見到這般景緻卻也忍不住讚道:“這平康坊裡好生熱鬧。”
楊帆不曾來過長安,不知道這裡是除了東市和西市之外整個長安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方。平康坊之所以繁華,是因為這裡是聲色犬馬、遊樂之地。
整個長安城,以平康坊的妓家最多。當然,這平康坊雖然是長安城裡的風流藪澤,卻也並非整個坊都是煙花柳巷。平康坊裡的妓家集中在北里,南里、東里、西里居住的依舊是百姓人家。
衛國公李靖、河南郡公褚遂良、陽翟縣侯褚亮、國子監祭酒孔穎達等曾經擔任過朝廷文武重臣的官員府邸都在這裡。皇室裡面,蘭陵公主李淑和太平公主李令月也在此坊置有府邸。
平康坊北里才是妓院最集中的地方。
入北門,便是北南中三曲。北曲以一鴇一妓的小型妓家居多,大多都是親母女,女承母業,以此謀生;南曲以名妓居多,一妓一樓,如同書齋,如王侯貴戚難以一親芳澤,纏頭之資也是高的嚇人;中曲則以大型妓家居多,內中諸妓三六九等,有錢自有天姿國色任君採擷,沒錢也有那姿色一般、人老珠黃的老妓陪你消遣。
“那是自然!”
一向不苟言笑的胡御史聽了楊帆的話,臉上露出一絲只有男人才能意會的笑容:“老弟,這兒可是平康坊,長安城裡溫柔鄉啊。記得當年老夫考中進士,看完榜單以後,全體新科進士意氣風發,相約一起到這平康坊裡醉酒賞花,哈哈哈,癲狂一夜、一夜癲狂啊!”
馬橋撇嘴道:“你們這些讀書人,讀書真是讀傻了,根本找不到什麼樂子,中了進士,居然以賞花為樂。卻不知這長安城什麼花最有名啊,老胡你賞的是牡丹花還是牽牛花呢?”
胡元禮給他老大一個白眼,憤然道:“真是一隻蠢牛,到這平康坊裡賞花,當然是賞女人花!”
馬橋奇道:“女人花?還有這種花麼,我倒是頭一回聽說,帆哥兒,回頭咱們兩個也一塊去欣賞欣賞吧,要是真的好看,我就弄一盆回洛陽。”
楊帆忍俊不禁地笑道:“女人花,女人如花。胡兄所說的女人花,自然是此間美人兒了。想來,這平康坊就像洛陽的溫柔坊一樣,青樓酒肆極多吧!”
胡元禮笑道:“正是!此間青樓女子姿容婉媚、能言善辯、乖巧可人,大多精通詩詞歌賦。不管你是京都俠少、坊間潑皮還是文人舉子、富賈豪紳,她們都能分別品流,衡尺人物,依照你的品味習慣,哄得你留連忘返……”
馬橋一聽是妓坊,揉揉鼻子,乾笑道:“逛窯子就說逛窯子嘛,還說什麼女人花,我又不是讀書人,哪懂你們掉書袋的那些花。既是窯子,那不去也罷,沒得把錢花在她們身上。”
胡元禮連連搖頭,道:“少年風流嘛,臨到老來,總是一番回味,若等你到了老夫這把年紀,想癲狂也沒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