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又何必報復於她?
薛懷義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撫琴的若香,慨然道:“有那功夫,灑家不如用來珍惜眼前人。我從南海到扶桑,一文不名,落魄街頭,是若香收留了我。男人落魄了,才會知道誰真愛你,誰真拿你當朋友。日久不一定生情,但一定能見人心啊!”
薛懷義舉起杯,對楊帆道:“過往種種,於灑家而言,已盡化雲煙了,除了你。十七啊,我這一次來,就是想回來看看,不回來一趟,這顆心就放不下。洛陽,我去過了,白馬寺,我也走了一遭,如今來長安,只因這裡有你。如果可能,你還是如我一般逍遙世外去吧,這廟堂之上……實在腌臢的很!”
楊帆舉起杯,深有感慨地道:“這該放下的,薛師都已放下了,才有今日逍遙快活。可弟子還有許多人、許多事放不下啊!也許有一天,我也會像薛師一般逍遙快活去,但不是現在。等來日,我可以放下一切的時候,一定周遊四海,到那時,我會帶上家人,去扶桑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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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一千六十五章 強嫁女
晚上又下了雪,紛紛揚揚,無聲無息。
楊帆和薛懷義、弘一、弘六四個人喝得酒酣興濃,乾脆拉開了門,看著那滿園迷濛的大雪喝酒,有時一陣風來,把雪花吹入室內,撲到臉上時就已化作一團溼潤,令人頗感暢快。
楊帆他們說起昔年一起擊鞠、一起喝酒的往事,說到薛懷義長街剃度、醉打御史的顛狂,不時就會發出一陣大笑,有時說起些令人悲傷的往事,又不免唏噓長嘆,甚至黯然淚下。
若香懂得漢話,他們幾個人的話她都聽的懂,但她只是安詳地微笑著,靜靜地坐在角落裡,溫婉如一朵初綻的薔薇,始終不聲不響,從沒插過一句話,只是有時走上前替薛懷義拭去灑在胸膛上的酒漬,有時見酒罈空了,便不聲不響地再去取一罈來。
哪怕四人醉意甚濃,她也不會多一句嘴,只是努力服侍的更好,其溫順之態與中原女子大相徑庭。楊帆聽薛懷義說過,這位若香姑娘不是平民之女,乃是京都一位小領主的女兒,故人能有如此際遇,楊帆自也替他高興。
不知不覺間,雪越下越大,四個人的酒也越喝越多,酒罈子滾落一地。楊帆最後記得的一個畫面是弘六枕在他的腿上,他則枕在弘一的肚子上,薛懷義在旁邊袒懷大睡,呼嚕震天。
楊帆醉眼迷離之際,看見若香抱了幾床被子輕輕走進來,分別替他們蓋好,最後替薛懷義溫柔地掖了掖被角,便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輕輕拉上門,擋住了迷茫的大雪。
天亮時。楊帆醒的最早,他時常要早起上朝,可比不得這三個逍遙和尚自在,這幾個和尚想坐禪就坐禪,想睡禪就睡禪;可以一覺睡到自然醒,他可沒有這樣的福氣。
楊帆坐起身來,見薛懷義三人還在呼呼大睡,旁邊小几上卻有一隻水壺。伸手一探,水還是溫熱,想來一早若香送來的。楊帆倒了碗水解了口渴,一拉房門,一股清涼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院中銀裝素裹,雪下了一夜,整個地面粉絨絨的煞是可愛。楊帆趿上靴子走到廊下。就聽“嗒嗒嗒”的木屐聲響,扭頭一看。若香端著一盆熱水正從長廊走來。今天她換了一身粉色小碎花的和服,就像雪中盛開的一枝櫻花。
看到楊帆,若香站住腳步,向他欠身招呼道:“您起來啦,請洗漱淨面吧。”
“呃……謝謝師孃。”
楊帆趕緊接過水盆,回到房中洗漱已畢。楊帆又到院中踏著積雪打了兩趟拳,整個身子都活動開了,薛懷義三人才起身。薛懷義在若香的侍候下洗漱淨面,走到院中。看著剛剛收勢站定的楊帆笑道:“聽說你現在已經是四品大將軍了,這功夫還沒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