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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部分

家始祖老子的後人,如今恢復了李唐名號,李家的子孫自然不能薄待了道家弟子。

但是在武則天主掌天下的二十年前,佛家氣候已成,如今勢力猶在道家之上,這股力量是不容忽視的,現在急於尋求支援的李顯自然不能無視這樣一股力量。

得到了武氏家族的支援,相王黨和太平黨的態度又一直比較含糊暖昧,功臣黨又處處以忠臣自居,做事束手縛腳,在李顯的進攻下開始節節敗退,敬暉見此情形,想到當日薛季昶和劉幽求的那番諍言,開始不安起來。

這一日李顯又向朝廷一貫最重要的文教下手了,他突然下旨,將秘書監和國子監祭酒換了人,而功臣黨依舊重複著諫諍、僵持、退讓的套路,最終認可了李顯的決定,敬暉開始忍無可忍了。

眾宰相與李顯議事之後各自散去,敬暉慢悠悠地走著,見楊再思和武三思不注意,直接就奔了桓彥範的簽押房。

桓彥範的大舅哥又換了兩個美人兒,昨日終於找個機會偷偷給桓彥範送上門去,桓彥範一晚接連給兩個美人兒開了苞,他年紀大了,這一夜折騰。體力消耗著實不小,今日又在御書房待了半天,頗覺睏倦,正想到靜室內小睡片刻,敬暉就摸上門來。

敬暉一見桓彥範便開門見山地道:“士則兄,那鄭普思只是一個術士,居然成了秘書監,葉靜能只是一個道士,居然做了國子祭酒,胡僧慧範無寸功於國。居然成了銀青光祿大夫,又賜爵上庸縣公,如此種種,你和張相公怎能一再忍讓?”

桓彥範半躺在榻上,輕輕捶著痠軟的腰眼兒。喚著敬暉的表字親切地道:“敬曄啊,你以為我就覺得陛下此舉妥當?可是陛下如今有武氏支援。而安國相王和鎮國太平公主一黨對此又不置一辭。我們總不好事事出頭,和陛下鬧的太僵吧?”

桓彥範讓敬暉坐下,壓低聲音道:“秘書監是何等重要的所在?當年擔任秘書監的是誰?那可是被赫赫有名的魏玄成(魏徵)。當時的國子祭酒是誰?那是飽學鴻儒孔穎達。如今呢,居然對一個術士一個道士把持如此重要的文教之職,你想想,天下士林會怎麼看?”

敬暉不覺動容道:“莫非咱們是以退為進。先激起士林之怒,然後再……”

桓彥範微笑道:“天子畢竟是天子,坐擁大義名份,我等忠良以賢名聞達於天下。如果事事與天子作對,那天下人會怎麼看待我們呢?只有讓陛下犯錯,讓天下人曉得陛下犯了錯,我們據理力諫才能發揮作用啊。”

敬暉搓了搓手道:“只怕時不我待啊!韋后昨日拜訪樊川韋氏,士則兄可清楚?韋后以同屬韋姓為由,拐彎抹角地要和韋家認親,皇后主動攀親,那韋家自是求之不得,我聽說韋家已經答應了,現在正在修族譜呢。韋氏乃是長安大族,在士林中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如果韋家投靠過去,恐怕將是我們的一個大麻煩。”

桓彥範拿過一個軟枕椅在腰間,呵呵一笑道:“我們的手段自然也不僅僅如此,如今朝堂上最重要的職位都在我們的把握之中,皇帝就算安插一些人手,一時半晌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的,現下我們真正的對手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武家!”

敬暉把錦墩往前挪了挪,贊同地道:“不錯!武家一日不除,終究是個禍害,如今想來,當日薛季昶和劉幽求的那番話未必就是危言聳聽呢,士則兄既然也覺得武氏於國有害,為何不及早圖謀呢?”

桓彥範呵呵一笑,神色間透出幾分狡黠。他向敬暉眨了眨眼,突然壓低聲音問道:“敬曄,近來坊間有些傳言,說那武三思頻頻出入宮闈,與當今皇后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你可聽說過麼?”

敬暉頷首道:“昨日曾聽一位同僚說過此事,事關陛下與皇后聲譽,某還曾為此狠狠責備了他一番。桓相怎麼突然提起此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