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地道:“十八路反王都是草莽英雄血性漢子,玩弄權術?不合格!王霸之業,不在於武功,而在於智力!呵呵,這不是我說的,這是三爺跟我說的。烽煙四起,大隋四處圍剿。大傷國力,這時候太原李淵趁機起事了。
推翻大隋不是唐王一家之功,很大程度上,他們是坐享其成,在最關鍵的時候捅出了一刀,推翻大隋。消滅各路反王,李家佔了個大便宜。不過,他們早不反晚不反,偏就選擇了一個最佳時機,這不恰恰證明李家人有眼光麼?那些反王,敗的不冤!”
“等三爺征服了三山五嶽的好漢,天下氣運已經匯聚到李家去了,三爺苦思多日。權衡得失。最終斷定,此時即便起事。也只是葬送了眾多好兄弟的性命,所以,他放棄了!嘿!他竟然放棄了!”
陸伯言臉上有抹異樣的紅光,雙目炯炯有神,對小蠻讚歎地道:“隋末各路豪傑,要麼是血性漢子、性情中人,徒然拆了大隋根基,為他人做嫁衣。要麼就是秦瓊、程咬金、魏徵、李績那樣,一個個都是人尖子,大滑頭,吃虧上當的事永遠也找不著他們,誰有前途就跟著誰,識時務者,終成俊傑!可是他們哪一個比得上三爺?”
陸伯言此時不像一個白髮老者,那種顛狂的神態,就像一個瘋狂的追星族談起他最崇拜的大明星:“三爺拿得起、放得下,明知不可為,就斷然放棄,哪怕他此前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這份心胸氣魄,誰人能及?”
小蠻問道:“你……就是想跟著虯髯客打天下的人?”
陸伯言笑眯眯地點頭,與有榮焉地道:“當然!三爺被拜為綠林總瓢把子的時候,陸某就是一座山頭的草頭王,自然是三爺的手下,而且,老夫是各路首領中惟一一個受三爺指點過武功的人!”
陸伯言說到這裡,下意識地挺起胸來,自豪不已。
小蠻黛眉微微顰起,疑惑地道:“人人都知道虯髯客未曾起兵,便斷定天下大局已定。他既不願與李世民爭王,也不願在李世民麾下稱臣,是以揮兵海外,據島稱王,你……怎麼沒跟他去?”
陸伯言擺手道:“跟三爺走的,都是他的嫡系部下。陸某也是一座山頭的首領,我走了,同生死共患難的那班手足兄弟怎麼辦?他們的父母妻兒全家老小怎麼辦?嘿,沒多久,果如三爺所說,李家得了天下,再接下來,綠林也容不得了,大家紛紛散夥,重歸田園,當年威風一時的綠林豪傑,就此化作滿天浮雲。”
陸伯言說到這兒,聲音似乎太響亮了些,把熟睡的小傢伙吵醒了。小傢伙閉著眼睛哇哇大哭起來,小蠻慌了手腳,連忙輕輕搖晃著他,柔聲哄著他。可惜小傢伙並不買帳,還是哭的厲害。
小蠻猶豫了一下,背過身去,悄悄解開了衣衫。車中雖然還有一個男人,但是這個男人的歲數做她爺爺都嫌太小,再加上孩子哭得她心疼,一時也就顧不了那麼多的忌諱了。
誰知小傢伙也不知犯了什麼驢性了,奶頭兒塞進了嘴裡,又被他吐來,依舊扯著喉嚨大哭,眼看他閉著眼睛,眼淚爬得滿臉,可把小蠻心疼壞了,卻不知孩子如此大哭的原因。
陸伯言正說到興頭兒上,卻被小傢伙打斷了,耳聽得小傢伙哭得撕心裂肺,陸伯言白眉微皺,說道:“你且瞧瞧,小傢伙怕是拉了或者尿了吧,身子不舒服也會大哭大叫的。”
小蠻得他提醒,連忙放下孩子開啟包裹,果然,小傢伙尿了,一泡熱尿泡著屁股,他還能舒服?小蠻慌了,手足無措地道:“這……這怎麼辦?”
這個小母親才當了一天的娘,身邊又沒有個長輩女子提點著,根本不知道怎麼侍候孩子。
陸伯言啼笑皆非,勉強挪近了些,道:“老夫來吧!”
小蠻連忙繫好衣衫,給陸伯言讓出位置,陸伯言看看手舞足蹈閉目大哭的胖小子,對小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