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一笑,起身為他吹熄了燈……
天亮了,一些早起的人正在院中打水洗漱,天愛奴房中突然傳出一聲驚叫,然後楊帆衣衫凌亂地闖出來,光著兩隻腳丫,唬得一張小臉煞白,中了邪似的叫道:“我怎麼在阿奴房中?我怎麼在阿奴房中?”
滿院子的人都很驚訝地看著他,有的手裡拿著絲瓜瓤子,有的手裡拿著楊柳枝,有的拿著磨得半禿的牙刷子子,一嘴泡沫,臉上漸漸湧現出一副很古怪的神氣。
這時,本該是楊帆房間的門兒“吱呀”一聲開了,天愛奴姍姍地走了出來,乜了楊帆一眼,紅著臉蛋對他說大聲道:“誰讓你昨夜喝得酩酊大醉的,我和你換了房間嘛。”
她這話是對楊帆說的,可那聲調和語氣,分明就是解釋給大家聽的。但是所有人都聽得一頭霧水:“他喝多了,為什麼就要交換房間呢?”
楊帆呆呆地替大家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我喝多了麼?我喝多了為什麼就要換房間呢?”
天愛奴忍無可忍,大聲咆哮道:“因為你賴在我房間不肯走啊,你往榻上一躺就不動彈了,你讓我睡在哪兒?”
“哦……”圍觀群眾恍然大悟,紛紛用暖昧的眼神看向楊帆。
楊帆吃不住勁兒了,天愛奴也發覺越描越黑,兩扇門“砰砰”兩聲先後關上,一雙男女狼狽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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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再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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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人在沐絲的指揮下,對明威戍發動了整整一晚的攻擊,喊殺聲徹夜不絕,在小城深處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天亮時分,突厥兵退下,雙方作短暫休整。炊煙再度升起,而許多人已經無法再享受到今天的早餐了。
城頭一些地方破損了,有幾處碟牆的垛口幾乎被石頭砸平,士兵們正一遍一遍地往上潑水,潑一層水,鋪一層草,很快就砌成一道厚厚的冰牆,除非是數百斤重的大石頭砸個正著,否則休想能把它破壞了。
沐絲本部的人抬著傷兵潮水般退卻,準備接替他的部落正在享用早餐,就在這時,突厥前陣警戒的兵馬忽然看見明威戍城頭用繩索繫著藤筐放下幾個人來。
突厥兵馬上把這個訊息報上去,很快就有一位擔任賀蘭的武官迎了出來。與此同時,同樣的一幕在武安戍也一樣上演了。
下城的人一共有七人,有旗手、有號手、有使者、有通譯、有護衛,他們下了城,便搖起了一面白布旗子。
白旗在戰爭法則中並不是投降,只是表示要暫時停戰。旗手搖著白旗走在前面,後面幾人跟著,對面那位賀蘭率領十幾名佩刀武士迎上前來。
那位明顯是使者的人穿一身圓領長袍,頭戴幞頭巾子,留著兩撇八字鬍,笑眯眯的彷彿一個商賈,一見那位賀蘭走過來,馬上站住腳步,向他揖了一禮。一個留著小鬍子的身材削瘦的通譯官道:“我大週中郎將遣使前來,有要事與穆恩大葉護、沐絲大葉護商談,有請足下代為引見!”
那位賀蘭官身穿半身皮甲,腰胯一口大刀,臉膛黑紅,眼神銳利,透著一股子強悍之氣。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圓滑商賈模樣的使者。又看看身材單薄的通譯,輕蔑地撇了撇嘴,道:“跟我來!”
賀蘭帶著他們走進大營,眼看將到中軍營帳之際,排列在中軍兩旁的扈兵突然同時拔刀出鞘。“嗆嗆嗆”一串刺耳的響聲。長刀搭成了一座刀陣。那團團圓圓、商賈打扮的使者笑眯眯地向他們搖著手,從容地走進了刀陣。
那位賀蘭官回頭看見他從容的模樣,倒是暗生欽佩,瞧他一副圓滑模樣。沒想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