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是個孤兒……”
楊帆黯然道:“是啊!一個孤兒。無依無靠……”
太平公主沉默一會兒,淡淡一笑,輕輕地道:“其實……我也是一個孤兒。”
“殿下……是孤兒?”
楊帆驚訝地看向她,太平公主眼神痴痴地看著腳前方三尺遠處的一盞花燈,幽幽地道:“是啊,你從小就成了孤兒,或許很可憐。可是懂事以後才看著你的親人一個個離你而去,直到孤苦伶仃一個人。那種孤苦更加難受。”
楊帆看著她沒有說話。太平公主指了指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說道:“這芸芸眾生,我很羨慕。你長大了。很容易就融入進去,我不能,你們就像是水。而我是一滴油,無論我怎麼努力,都只能孤零零地飄在上面……”
她嘆息了一聲,將雙腿摟得更緊,彷彿有些不勝寒冷:“本來,我是有些惱你的,三番五次拒絕我的好意,反倒去抱薛懷義的大腿。哼!就算有薛懷義護著你,本宮想收拾你。也有得是辦法。”
她扭過頭來,看著楊帆,眸子裡隱隱有些調皮的味道:“不過,看在你我同病相憐的份兒上,就饒過你啦。”
楊帆苦笑,配合地拱拱手道:“公主寬懷大量,小子感激不盡。”
太平公主俏臉一板。道:“不過,這件事我可以不計較。但你今晚口出狂言,說什麼讓本宮也要跪倒在你的腳下,這又怎麼說?”
太平公主扭著頭看他,一樹燈火。兩人就坐在“樹葉”間,在花蕊和枝葉的掩映下。底下的人看不見他們,燈光也不能直接照在他們身上,但是他們的眉眼五官,依舊非常清晰,而且更顯柔和…;
她的眉毛長而清秀,丹鳳大眼,眼角微微地向上挑著,烏溜溜的眼珠,更襯得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她的眸波是嫵媚豔麗的,也是澄澈如水的,嫵媚中透著一股少婦的芬芳,澄澈中又有一種少女的純真,兩者在這朦朧的燈光下,便透出一種似是而非的迷離。讓人見了便不禁想起一個詞來:眼兒媚。太平公主媚的又何只是一雙眼睛。
楊帆被這雙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臉上微微現出窘態:“呃……,在下當時……只是與阿蠻姑娘嗆到了那兒,隨口說句大話而已,原來……原來公主殿下當時就在,已經聽到啦……”
一個俊俏少年郎,微微露出這般羞澀靦腆的樣兒來,那招人愛的模樣兒,看在太平公主眼中,不知怎地,心中便是一蕩,竟鬼使神差地貼上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楊帆頓時呆住了,當太平公主滿面嬌羞地移開俏臉時,他的嘴上還有一種柔柔軟軟讓人戰慄的感覺。他的初吻,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太平公主搶走了!
原來,親嘴兒的感覺是這樣的,他努力想去回味,卻怎麼也無法再捕捉到那種既真實又帶些虛幻的感覺,體會不到那種**的味道。他身在半空花樹之上,魂魄似乎卻已飄到了半空之中,沒著沒落。
太平公主放開他的唇,臉上便是一陣臊熱,羞得她幾乎無地自容,她也不知道自己吃錯了什麼藥,怎麼會做出這般大膽的行為,這……這也太放蕩了吧?好丟人!
一時間,太平公主只覺得自己的唇和整張臉龐都像塗了辣子似的,麻麻的、燙燙的。天可憐見,除了親吻她的孩子,她這還是生平頭一回親吻男人的嘴巴呢。方才……怎麼會那麼衝動?
太平公主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她這的確是生平頭一回親吻一個成年男子的嘴唇。親吻,自古有之,但是守禮的君子是不與妻子親吻的,哪怕是**歡好的時候也不行,因為那是失禮的行為。
吻,只能用來吻妾。
如今這世道,嚴守這種古禮的男人已經不多了,但是薛家是世家大族,駙馬薛紹自幼受的就是這種貴族教育,他面對的又是李令月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