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賞臺上。
蘇念惜與紀瀾面前正擺著個棋盤,蘇念惜執黑子,紀瀾執白子,兩人正在下……五子棋。
“噠。”
蘇念惜放下一顆黑子後,高興地笑彎了眼,“承讓,我又贏了。”
紀瀾看這如花的笑顏,亦是心情愉悅,拱了拱手,“郡主棋藝高超,在下望塵莫及。”
蘇念惜被逗得笑若銀鈴,將連線的黑子放進棋盒裡,一邊笑道:“紀大學士這是讓著我呢。”
紀瀾一笑,放下一顆白子後,道:“郡主可知,此番夏獵,聖人有意選出風涼城主將?”
蘇念惜笑容微斂,看向紀瀾,又彎起唇,放下棋子後才說道:“聽長公主殿下提過一句。只盼聖人能點個厲害的將軍,能好好地帶著風涼城的叔叔伯伯們鎮守邊關,護我南景百年太平。”
紀瀾在這張單純赤誠的臉上看不出半分破綻。
笑了笑,拿起棋子:“沒想到長公主殿下竟然連這樣的事都告訴郡主了。”
將白棋放下,堵住了蘇念惜連線的三顆子後,又道:“那長公主可曾告訴郡主,皇后娘娘有意為太子選妃之事?”
蘇念惜鼓了鼓腮幫子,捏著白子盯著棋盤,似乎不知往哪兒下。
左右躊躇後,放下,這才說道:“聽說了。”
看她神色並無起伏,紀瀾眉梢微挑,將白棋又隨手下到另一處,道:“宮中除了最小的七皇子,其他皇子都早已成婚生子,這些年皇后娘娘與長公主殿下為太子的婚事一直愁眉不展,不想太子殿下忽而有了立妃的意願。”
笑著看又連成一線的黑子,慢悠悠地說道:“也不知是不是哪裡撞了桃花運,終於叫咱們這位四大皆空的太子殿下動了凡心了。”
蘇念惜興高采烈地收著棋子,點頭,“是啊,怎麼會突然間就要立妃呢?還真是奇怪。”捏著顆黑子往前探了探,壓低聲音問:“紀大學士可有聽說皇后娘娘看中哪些貴女嗎?”
偏過頭的紀瀾眼底微光一閃,隨即失笑搖頭,“這等秘事,我怎能輕易知曉。不過,京中待字閨中的妙齡女郎也是不少。”
他的目光掃過蘇念惜凝脂般的面龐,“譬如,郡主。”
“我?”蘇念惜笑了,輕拍了下棋盤,“休要拿我取笑,這棋大學士還下不下啦?”
紀瀾看了眼面前被擺放的雜亂無章的白棋,笑著擺擺手,“甘拜下風。”
“什麼甘拜下風?”長公主笑著走進來,一見到蘇念惜就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行禮,“天氣這樣熱,難為你跑這麼遠。昨兒睡得可好?”
紀瀾行禮過後,道:“那在下就不擾兩位殿下興致了。”
長公主掃了他一眼,“你今兒怎麼不去獵場?”
紀瀾搖頭,“殿下瞧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去了讓別人獵嗎?”
長公主哈哈一笑,點了點他。
待人走後,又拉著蘇念惜坐下,壓著嗓子關切地問道:“大郎要選妃的事兒,可是你與他商議好的?”
蘇念惜的目光落在慢步離去的紀瀾身上。
聽到長公主的話,才收回視線,笑道:“太子殿下竟然沒有同您透過氣嗎?”
長公主失笑,拍了下她,“馬球賽那會兒他還不肯鬆口,哪成想一轉身就讓皇后準備簪子。這孩子,向來有主意也不告訴人,叫我們跟在後頭操心。你可千萬別學他!平白叫我們老人家擔驚受怕的。”
蘇念惜輕笑,“殿下也是怕您和皇后娘娘著急。”
“越不說我們不是越著急?”
“那下回我勸殿下幾句?”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最貼心。咦?那底下的野鹿,竟是大郎獵得?”
“呀,還真是的,太子殿下果然神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