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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哎喲,還是安吉絲的呢,這可不便宜……”

馬橋“噓”了一聲道:“噤聲,快揣起來,莫叫楊二瞧見。”

鮑娘子揣起“訶子”,在馬橋額頭點了一指,嬌嗔道:“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念著人家的好,怎麼好長時間不來我家了?”

馬橋道:“阿母近來有些咳喘,煎了幾服藥吃,也不大見好,我放心不下,哪敢在外過夜。”

鮑娘子知道馬橋至孝,旁的都好說,萬萬不能拿他父母雙親玩笑或者有所抱怨,聞言便道:“原來如此,你怎不早說?我家那死鬼從大梁回來時,曾帶回一種枇杷膏,說是治咳喘最是有效。”

馬橋大喜,道:“當真?快快取來一些與我。”

鮑娘子將那訶子揣進懷裡,水汪汪的眼睛向他一瞟,眉梢眼角春意盎然地道:“楊二片刻就回,我怎好去取與你,你且晚上再來便是了。”

馬橋情知自己多日不來,這婦人曠得狠了,瞧她這模樣,自己縱不在此過夜,晚間來了,少不得也要一番**疏狂,想起這婦人的風騷勁兒,不覺也是情動,連連頷首道:“使得使得,那便如此說定了。”

這時候楊帆從後院轉了回來,一過山牆便叫:“馬六兒,後院無甚異處,咱們走吧!”…;

馬橋在鮑娘子那圓滾彈手,飽滿得水蜜桃兒似的肥臀上重重地捏了一把,小聲道:“晚上記得給我留門!”

楊帆出來,馬橋便若無其事與他又去查下一家,二人這一路查下去,只查了個雞飛狗跳,十戶人家倒有八戶家裡頭捱罵。

這些老百姓哪有那個覺悟,自家過日子就好,管你朝廷拿的哪門子賊,官宦人家更不用說了,賊?賊能藏在我家麼?官小一些的,冷言冷語,官大一些的,家人直接“咣噹”一聲把門關了,叫二人碰一鼻子灰。

二人一番搜尋,自然毫無所獲,二人趕回巷口報與武侯馮緣,馮緣正拄著哨棒在那兒打哈欠,打得兩眼淚汪汪的。這廝本就沒指望那種連刑部高手都抓不著的飛天大盜能落到自己手裡,或者出現在自己的的轄區,一聽沒得收穫,馬上拖起哨棒,懶洋洋地回去向不良帥交差去了。

馬橋和楊帆又找到蘇坊正說了一聲,便也繳了各自的差事。楊帆見坊丁武侯們都不甚仔細,這才放心。楊帆回了自己的家門,甫一進去,便吃了一驚,房中窗明几淨,哪像他的狗窩。

他還以為自己走錯了人家,趕緊又退出來。轉身再看院中,不覺又有些發怔,院子裡的一切都沒有變,牆角原有住家留下的久不收拾的雜亂雞窩,水井旁木桶擺放的位置,小小溝渠邊上早晨刷牙時“呸”了一地的豬毛……

楊帆眸中閃過一抹疑惑,重新轉身,輕輕地開啟房門,仔細地看看,沒錯,這就是他的房間,屋裡各色傢什都在,東西一樣不少,只是有些疊了起來,有些換了位置,有些被擦去了上面的油漬和汙垢。

於是,掛著蛛網蒙著灰塵的窗子明亮了,几案上的油漬全然不見,現出了木材的原色,牆角的“蟑螂樂園”也不見了,那堆啃得乾乾淨淨的雞骨頭、豬骨頭、羊骨頭無影無蹤,木質的地板上一塵不染。

楊帆直到今天才發現,原來他腳下的地板是淡黃色的木料,低頭看去,能夠看見木料上淡淡的木紋。剛剛定居於此時買回來的一套粗瓷的餐具早就不知被他塞到了什麼地方,現在它們正乾乾淨淨地擺放在櫃子上面,發出瑩潤的光。榻上那床皺皺巴巴的床單已平整的像一塊鏡子,原本扭曲成麻花狀的被子疊成了豆腐塊兒……

這個單身漢敬畏地看著自己的房間,雖然那被褥床單還沒來得及清洗,可是僅僅收拾了一番,那種整潔乾淨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同了。讚歎了半晌,楊帆發現後門是半開著的,便下意識地跟過去,輕輕推開後門,探出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