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喜歡的那男人憨直了一些,想不到這一點。而那讀書人不免想得又複雜了一些,不過還好,他這想法也是著落在男女情事上,倒沒有耽誤了人家的好事。陳二叔,你在侍郎府上當差的,最近有啥希罕事兒沒有?”
那個陳二叔正在埋頭吃麵,吃了這話抬頭一笑,剛要開口說話,一位身穿綠色齊腰襦裙,外套白色大袖衫的雙寰少女便“旁若無人”地向他們走來。
這位姑娘腳下輕輕的,彷彿貓兒走路一般,路旁若有熟人向她打招呼時,她才會露出很“驚訝”地表情,認真地看過去,然後恍然大悟一下,再禮貌地向人問候一句。
“陳二叔在麼?”
少女走近了,眯著雙眼向眾人詢問,就在她對面五尺處,一個粗獷的絡腮鬍子正倚樹而坐,這人就是方才楊帆所喚的陳二叔了,陳二叔站起來,向姑娘打著招呼,朗聲笑道:“小東姑娘,你來了啊,我在這裡呢。”
“哦,陳二叔,你的衫子做好了。”
小東姑娘有些發散的眸子似乎找到了焦點,舉步向他走去,坐在旁邊石上吃麵的一個漢子趕緊一撤腿,生怕絆倒了她。
小東姑娘笑眯眯地走近陳二叔,將臂上搭著的一套衫子遞過去,細聲細氣兒地道:“二叔,您的衫子做好了。”
這個少女不但聲音纖細,生得也比較瘦弱,看她容貌倒還秀麗,鼻翼臉頰上有幾個俏皮的雀斑,不過也並不明顯。
陳二叔擱下飯碗,將手在身上擦了擦,接過那套新衫子,看了看細密的針腳,平整的作工,欣然道:“哈哈,小東啊,你這衣服做得真是又快又好。”…;
小東笑笑地道:“二叔客氣了,要是二叔喜歡,以後做衫子只管找我家,大家都是街坊,價錢一定會便宜些的。”
陳二叔連連點頭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小東猶豫了一下,臉上便微微浮起一抹紅暈,小聲地又道:“我剛才……好像聽見二郎說話的聲音,二郎……也在麼?”
小東說著,便眯起眼睛,向圍坐在樹下的其他幾人看去,她先天眼力不濟,用現代的話說就是先天高度近視,要看人時,眼睛就會下意識地眯起來。
楊帆光棍一人,家裡不開伙的,每天都在這兒吃飯,怎麼會不在?小東姑娘這就是明知故問了。
楊帆此時正端著湯碗,畏畏縮縮地朝別人背後躲。
自打有一回小東姑娘跌了跤,恰好被他看見,搶上一步扶起來後,這位小東姑娘似乎就對他有了情意,只要見到他,有事沒事的就喜歡找些話頭兒跟他黏糊,楊帆雖也隱約猜到她的心思,可是人家並不曾表白,他也就不好明確地拒絕,只能儘量躲著她。
不料旁邊一個漢子使壞,趁他不注意,把他向前一推,楊帆“哎喲”一聲,一個踉蹌,手裡捧著的飯碗只剩下一些湯還沒喝完,一下子潑濺出去,不但灑了一手,還濺到了小東姑娘的裙子上。
“對不住,對不住!小東姑娘,我不小心……”
楊帆回頭瞪了那漢子一眼,扭頭向小東道歉,小東姑娘湊近了,看清他的模樣,便歡喜地道:“沒關係呀,二郎又不是有心的,莫要如此客氣,你燙著了沒有?”
小東說著,便從袖中摸出一方手帕,替他擦拭手上油漬。
楊帆尷尬地道:“呃……,小東姑娘,我沒有事的。湯已經溫了,你不用……這個……哈哈哈……”
小東姑娘把他的手抓在自己手裡,細心地給他擦拭著,細聲慢語地道:“二郎一個人過日子,該當處處小心些才是,不要總是冒冒失失的。你的衣服髒了沒,要不脫下,我拿回去給你洗一下吧。”
說著,竟要來寬他的外衣。楊帆大驚,慌忙擺手道:“啊,沒事,沒事!小東姑娘,你不要太客氣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