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狄仁傑之意。是把這兵權奪回來,不讓它落在武承嗣手中,眼下最合適的人選,唯有婁師德。但太平公主的胃口卻不只於此,她想把整個隴右的武裝力量全部整合在一起,於隴右各道大使之上,設隴右諸軍州大使,節制整個河隴西域軍政大權。
於公來說,這樣可以最大限度地調動河西諸軍力量,抵禦吐蕃與突厥的聯手入侵,確保河西安全。於私,可以讓她控制、影響一支舉足輕重的軍事力量。而這,無疑需要更細更深的謀劃。
同時,陷殺黑齒常之,謀奪隴右軍權的主謀是武承嗣,出謀畫策的是他的左右手周興和丘神績,當設獻計讓自己嫁給武承嗣的也是這兩個走狗,不管是從她謀求政治權力的角度,還是個人私仇的角度,這兩個人都一定要死!
而無論是謀奪軍權還是陷殺周興和丘神績,角逐之地雖在朝堂,可這功夫還是要著落在隴右,只有那裡大局砥定,才能一箭雙鵰:權力到手,仇人授首!
想到這裡,太平公主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燈光映著她的眸光,像波斯貓兒似的閃耀出詭譎的光芒。
“咣噹!”
書房門開了,武攸暨醉醺醺地出現在門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狼一樣地看著她。門口左右兩個健婦一臉失措的表情。
太平身邊這些健婦,個個都是身手高明的相撲高手,問題是武攸暨畢竟是太平名正言順的丈夫,未得公主命令,她們這些奴僕豈敢以下犯上。
太平公主眉頭一蹙,冷冷地道:“你來幹什麼?”
武攸暨粗魯地推開側身微攔的一個健婦,搖搖晃晃地走進來,噴著酒氣,大著舌頭道:“今兒……呃,今兒是老子大喜的日子,你……你說老子要幹什麼?老子要睡覺!”
他頭暈目眩地轉了兩圈兒,迷茫地道:“這……這就是洞房麼?床……床榻……在哪裡,快……快服侍我睡覺!給我寬衣……”
太平公主強抑怒氣道:“駙馬,你喝醉了!”
“咦?我大喜的日子,我為什麼不能喝醉?我開心吶!我高興吶!哈哈哈哈……”武攸暨藉著酒勁兒,佯瘋佯狂地大笑起來,大笑聲中兩行熱淚撲簌簌地滾落。
他擦擦眼淚,打了一個酒嗝,彎著腰向太平公主湊近了一些,眯起眼睛打量她,詫異地問道:“你是誰?穿得這麼難看!瞧……你這樣子,好象……剛死了丈夫似的。哈哈哈……,太有趣了,我也剛死了娘子,哈哈哈……”
“啪!”
一隻玉掌拍在案上,太平公主兩道蛾眉聳起,鳳目含威地道:“駙馬醉了!小袖、紫衣,你們把駙馬扶去‘黑麵郎’那兒好生歇息!”
“黑麵郎”是豬的雅稱,太平公主府自然不需要為了吃肉而自己養豬。但她府上還真有一個豬圈。因為那時候驢子、豬、鵝等物在富貴人家都可以當成寵物養著,太平府上這隻‘黑麵郎’就是太平公主長子薛崇訓養的一隻寵物豬寶寶。
“公主!”
門口兩個膀大腰圓的健婦駭然看向她,太平鳳目一睨。冷笑道:“怎麼,你們敢不聽本宮吩咐?”
“婢子不敢!”
門口兩個健壯的婦人對視一眼,走上來挾起醉得不省人事的武攸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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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樓。桃樹下,七七姑娘向沈沐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忽然就落下淚來,啜泣道:“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客氣?”
沈沐一臉無奈地道:“我對你客氣難道也錯了?”
七七姑娘抽抽答答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對我越客氣我就越傷心?你為什麼總躲著我?”
沈沐道:“哪有這種事,我是真的有事在忙。”
七七姑娘抹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