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關係,可漕運關係到長安百萬人口的肚子,還會直接影響皇帝遷不遷都,不可不慎,快去吧!”
這時馬橋已經走近了,向楊帆揚聲打著招呼:“二郎,可好些了?”眼神兒卻梢著楊帆的“管家婆”,帶著些討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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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春臺上,武則天看著手中的奏摺,心中怒火如熾。刺殺欽差,簡直是無法無天;動用了軍弩,想起來就令人暗暗心驚。動用軍器的人究竟是誰,竟敢動用軍器刺殺朝廷大臣,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皇權國法對這些亡命之徒全然沒有了約束力,兇手對朝廷法度、對皇室權威已完全失去了敬畏之心,他們今天敢刺殺大臣,明天就敢刺殺皇帝!武則是被人刺殺過的,對這種事尤其忌憚。
看到陳東和胡元禮、時雨、孫文宇四人聯名所上的這份奏章,武則天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武懿宗,有這個作案動機而且有條件動用大量人手和軍弩的,非武懿宗莫屬,他的嫌疑最大。
可是武懿宗已經及時上了一封自辯的奏摺,奏章言辭切切,詳述他到了長安之後的種種作為,甚至不怕露醜,主動坦白了楊帆初到長安時,他為了掃楊帆的面子,刻意邀約長安官紳赴宴,反被楊帆折辱的事情。
以武則天對這個侄兒的瞭解,他連這種醜事都肯說出來,此事反而不太可能是他做的了。在此之後,他和楊帆再無交集,延至今日才動手,不太可能。何況,兇手本來的目標是陳東和胡元禮,和這兩個人過節最大的人並不是武懿宗。
如果這還不能脫去武懿宗的嫌疑的話,那麼武懿宗接下來的請求卻足以證明他的清白了,他主動提出解除欽差差使以避嫌疑。不管死的是楊帆還是陳東亦或是胡元禮,如果他是主謀,刺殺之後卻自請辭職,這都是得不償失行為。
如果他堅決否認,武則天沒有任何證據在手,一時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他會做出這種過激的反應,顯然是不想替人背黑鍋,不想成為官場公敵,如果他是兇手,今日既有這般反應,當初又何必行刺?
以她的閱歷經驗上判斷,武懿宗不是兇手,從感情上,她也不願意相信這個無法無天的兇手是武家的人,但是該做的姿態還是要有的。
武則天沉吟良久,沉聲下令:“武懿宗身為金吾衛大將軍,如今負責長安治安,卻使賊逆橫行,殺傷大臣,武懿宗難辭其咎,著即免去欽差差使,調回京都。著令刑部陳東、御史臺胡元禮,立即整頓長安官場,對以權謀私者、貪汙受賄者、中飽私囊者、為非不法者,不管涉及到誰,一概嚴懲不貸!著令柳徇天嚴查兇手,必須把兇手繩之以法!還有,朕不管他們鬧的多麼兇,灞上漕運必須準時開始,這兩件事他若做不好,以瀆職論處!”
婉兒將武則天的一道道命令牢牢記下,恭聲應了聲是。
武則天徐徐站起,眉鋒一剔,冷笑連連:“關內道如果爛透了,朕就把這塊爛肉整個兒剜掉!明堂倒了,朕可以重建,朕也可以重建一個關內道!以為朕法不責眾、以為朕投鼠忌器,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
這時,張昌宗大袖飄飄,極其瀟灑地走了進來,武則天看到她的小情郎,便對婉兒道:“去擬旨吧!”
上官婉兒欠身一禮,飄然退下。張昌宗一展袍袖,向武則天長揖一禮,道:“昌宗見過聖人!”
武則天放下奏章,用一條白玉鎮紙壓住,對張昌宗微笑道:“六郎又偷懶了,那《三教珠英》可編撰好了?”
張易之想要迅速擴大自己的影響,建立功勳、增長資歷,武功又非他所擅長,那就只能興文教事了,所以他奏請女皇批准,彙集了宋之問、沈佺期、杜審言、張說、李嶠、魏知古、劉知幾、崔湜等士叢名流開始編撰一部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