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楊某追去安撫一番,這裡就拜託給六郎了!”
說到這裡,楊帆淡淡地瞟了杜文天一眼,無慍無怒,彷彿在看一個死人。如果有人執意尋死,他也不會濫施慈悲,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楊帆不是活菩薩。
“二郎只管去!”
張昌宗大包大攬,經過楊帆這麼一說,他也覺得這個謠言很可能就是杜文天散播出去的。不過,究竟是不是杜文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對他而言這是個機會,他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洗刷清白。
有這個謠言在,對他而言早晚是個隱患。所以,他今天必須要大鬧一場,鬧的動靜越大越好,如此才能洗刷冤屈清白。洗刷冤屈的關鍵就是杜文天,因此就算散佈謠言的不是他,今天也要證明是他!
兩排大內侍衛雁翎般散開,恰如正印官升堂問案。張昌宗向前一走,坐在首席的韋德睿、朱洪君兩人便慌忙退到一邊,張昌宗在席後坐下,抓起一隻錫壺往案上重重一頓,厲聲咆哮道:“姓杜的,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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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十一章 借力打力
張昌宗雖然頭腦簡單,性情衝動,可他畢竟在宮廷中待了幾年,哪怕只是無意中聽到看到的一些事情,對他的智商也頗有提高。楊帆那一番話瞬間就點醒了他,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一旦涉及到男女私情的謠言,當事人大多會陷於這樣一種尷尬的境地,如果你覺著清者自清不屑理會,旁人會認為你心虛,如果你竭力辯駁,他還是會認為你心虛。說到底,這是因為大部分人心底都有陰暗的一面。
不辯是黑,越辯越黑,你還如何表白自己?現在卻是一個絕好機會,杜文天跟他有過節,把謠言的炮製者鎖定在杜文天身上,把他的謠言當眾挑開,張昌宗就有機會洗刷清白扭轉局面。
新昌酒家是長安有名的大酒樓,來來往往的客人非常多,這件事很快就傳揚開去,當遠在城南樊川的杜敬亭得到訊息,急急趕到新昌酒家的時候,新昌酒家門裡門外乃至街對面的樓上都站滿了人。
杜文天跪在張昌宗面前,兩頰已被摑的赤腫一片,他還在用力扇著自己耳光,張昌宗冷幽幽的目光盯著他,張昌宗不說停,他的手就不敢停,而且不敢藏一點力,所謂面子、所謂勇氣,在張昌宗的霸道面前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開始他還顧忌著尊嚴、唯恐被人恥笑,但是面對張昌宗的折磨與毆打,面對張昌宗追究的嚴重後果,他不能不屈服了。當他低聲下氣地向張昌宗俯首道歉,承認是他散播謠言,是他懷恨在心才惡意中傷時,他就沒有勇氣對抗了。
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希望張昌宗能消了火氣,讓他逃過一劫。這世上總有些人不自量力。以為自己可以獨力應對這個世界,可是當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才知道其實他什麼都不是。
武則天對張昌宗的寵愛遠在薛懷義之上,薛懷仁昔日飛揚跋扈,王公為他牽馬墜鐙、廟堂高官說打就打,他曾當街鞭笞御史,他曾軍中拳打宰相。二張從不曾有過他這樣囂張的行為,不是因為他們不能,而是因為他們不是薛懷義那種暴發戶。
但這並不意味著張昌宗就是一個謙謙君子,惹急了他的時候。他的猖狂絲毫不在薛懷義之下。樊川杜家雖然大不如前,卻只是相對於它自己以往的輝煌,它仍是一個擁有極大潛勢力的政治世家,可張昌宗並不在乎,他是強龍。不怕這條地頭蛇。
當杜敬亭匆匆走進新昌酒家的時候,馬上看到他的兒子正跪在張昌宗的面前。兩頰已經一片赤腫。杜文天神思恍惚。連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