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相王和太平公主,迫使他們發生激反應。這才是皇帝得以順利罷免五大功臣的關鍵。”
沈沐嘆了口氣,道:“是啊。不過樑王是沒有這種心機的,有高人幫他。”
楊帆道:“這個高人……應該就是崔湜吧,據我所知。他已投到梁王門下,如果是他想出此計,我並不覺得意外。”
沈沐略一沉吟,緩緩道:“或許是他又或許是鄭愔……”
楊帆眉尖一挑,道:“鄭愔?這人是誰?”
沈沐擺擺手道:“是誰都無所謂了,他們只能獻計獻策,最終還是要梁王來採納執行,否則他們就空負屠龍之技,全無用武之地。如今武氏比則天女皇時勢力還要龐大,後黨又迅速崛起,我看,這天下會更不太平了。”
楊帆目光一凝,道:“你是說?”
沈沐道:“相王和太平不會坐視他們崛起,他們也不會讓相王和太平擋了他們的前程,你看著吧,這廟堂之上,必將掀起更多風雨。”
楊帆皺了皺眉道:“我們當然是站在李唐一邊。”
沈沐微微一笑,道:“則天女皇時才有李唐與武周之分,現在誰不是李唐呢?不管是後黨、梁王黨、相王黨亦或太平黨,誰不是李唐之臣?坐天下的可就是姓李的皇帝。”
楊帆被他點破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公是公,私是私,我不會因為和太平的關係,就拉著兄弟們不管死活地站在她那一邊。不過,後黨梁王黨與相王黨、太平黨之間如果產生爭鬥,我們一定會站在相王和太平一邊,這沒錯吧?”
沈沐道:“不錯!我們的背後是世家,而世家和皇室即便是鬥了這麼多年,彼此之間的關係卻是越來越糾纏不清了,旁的不說,皇帝和相王都有子女與世家聯姻,這就註定了我們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可武家不同……”
沈沐徐徐地道:“昔日太宗、高宗皇帝雖有意打壓世家以抬高皇權,但所用手段卻還溫和,而武周時大為不同,因之世家與武周也就有了解不開的仇恨。崔湜投入武三思門下,真是有些利令智昏了。”
楊帆警覺地道:“你是說,這很可能是崔湜的個人主張,而非崔老太公授意?”
沈沐道:“很有可能。所以,崔老太公那裡,我會讓人透露點風聲,如果這不是崔老太公的主意,也許可以迫使崔湜離開武三思,至少……不會讓他再死心踏地的跟著武三思走。”
楊帆慢慢吐出一口濁氣,道:“如今崔湜是否離開武三思,對梁王黨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憑梁王黨自身的勢力就足以在當今朝堂攪起漫天風雨,更何況如今又有後黨與他們狼狽為奸。”
沈沐轉了轉眼珠,道:“從則天女皇成為太后時候起,她就盯上了帝位。也是從那時起,武氏開始成為朝中最重要的一支力量,這麼多年來,它已樹大根深,輕易扳不倒它了。
現如今,則天女皇都倒了,而武氏依舊屹立於朝堂,他們把持著的軍權依舊水潑不進,說實話,功臣黨的確有些狂妄了,他們以為這次是中了梁王黨的奸計,卻不明白其實最想把他們轟下臺的其實是皇帝。
如果這次皇帝把他們趕下了臺,而是讓他們從容佈署對付武氏的手段,他們也對付不了武氏,到時候只怕下場比現在還要悽慘。而如今後黨崛起,說不定反是一件好事?”
楊帆道:“此話怎麼講?”
沈沐道:“後黨一旦崛起,必定也要插手軍隊。他們是梁王黨的盟友,對他們梁王黨反而不會那麼戒備,也許這削弱分化梁王黨軍權的事情,就要著落在他們身上了。”
楊帆道:“後黨與梁王黨狼狽為奸,有著相王和太平這個共同的敵人,他們之間是不會產生嚴重衝突的,即便是武氏一族把持的軍權分潤一部分給後黨,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