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如此驟密的風雨,衝在最前面的突厥兵像割麥子似的齊刷刷倒下一片。
死屍遍地,失去主人的戰馬不再拼命向前狂奔,擋住了後方騎士衝鋒的道路,使得他們的衝勢微微一緩,蕭凝風嘴角帶著一絲猙獰的笑容,把手向下狠狠一揮,吼道:“再射!”
大旗一卷,第二撥箭雨又射了出去。
對面的突厥兵又攻近了一段距離,同時又有大批的突厥兵被射死,死屍和無主戰馬使他們的攻擊速度進一步受挫,他們原本的攻擊速度簡直銳不可擋,此時卻已不復那種可以駭得人沒有勇氣抵抗的氣勢,原本銳利的攻擊陣形也變得散亂起來。
突厥騎將大聲吼叫著著,正策馬前衝的突厥騎兵突然左右一分,衝向茫茫雪野,看他們的樣子,是要劃一個弧形,從兩側鉗向唐軍兩翼,順序遞進的突厥騎兵則繼續從中路進攻。
見此情形,蕭凝風眼中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大聲下令,一聲吩咐,戰旗揮動,左右兩翼的唐軍向前擴張,膨脹成一個弧形,護住了大軍兩翼,張弓搭箭,嚴陣以待。
兩股突厥騎兵,就像兩把銳利的彎刀,斜刺裡跑離大道,沿著一道弧線抄向雪原,如果他們原本的立足點是,這條弧形的終點就是撤退唐軍的中前段。
看樣子他們也知道留在最後面的唐軍是戰力最薄弱的,同時把一條長龍似的唐軍由此掐斷,也就等於抄了唐軍的後路,到那時兩條腿走路的唐軍在這茫茫雪原上根本無從逃跑,只有任人宰割。
斜著抄向雪原的兩路突厥兵正揮鞭如雨,拼命鞭打著胯下的坐騎,卻發現任憑他們怎麼催促,胯下的坐騎速度都越來越慢,似乎馬蹄陷入了泥綽,無法奮力前奔似的,正詫異間,“轟隆”一聲,雪原上突然陷出一個大坑,有幾個騎士當即連人帶馬掉了下去,後面有幾名騎士止不住衝勢,也慘叫著摔了下去。
突厥騎兵們有些驚怔,衝速頓時遲緩下來,這種情況並沒有就此消失,兩側的雪原上不斷出現坍陷的窟窿。彷彿怪獸的巨口。突兀地一張便捲進幾匹人馬。
這種情況實在是太恐怖了,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你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發生。瘋狂抄向左右的突厥騎兵驚惶地勒住了戰馬。驚恐地看著前方平坦的雪原,皚皚白雪一望無垠,風把雪颳得平滑如鏡。上面看不出任何異常,可是誰知道只要踏出一腳會不會也被那地下的怪獸吞沒。
正前方的突厥兵迎來了第三撥箭雨,他們用自己的生命為後面的戰友爭取了更進一步的機會,但是後面的突厥兵卻沒有好好利用這個機會,他們都勒住了戰馬,驚駭地看向左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這片雪域上,現在有白亭海,休屠澤兩個湖泊。但是這兩個湖泊原本是連成一片的,那時這兒叫魚海子,整個湖泊非常巨大而壯觀。但是後來水源漸漸枯竭。中間露出陸地,便分成了兩個湖泊。
原本大片的湖面從此變成了鹽鹼地。唐軍現在所走到的這一段道路兩側原本是湖水較高處的堤岸,這個地方的路面最不結實,有很多看起來很正常很平坦的路面,實際上是經年累月由沙礫和鹽土凝結而成的一片土層,下邊是空的。
而下邊的空洞也不是隻有一層,它可能是很多層空洞疊加而成的蜂窩狀的地形,下面的情況非常複雜,你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有多深,所以如果有人掉下去,即便摔不死也無從施救,只能坐視不理。
這裡的駐軍和附近的百姓都知道這些鬼域的情況,輕易根本不敢靠近,所以蕭凝風一見他們衝向死亡鬼域,眼中便露出得意的笑容,這種鬼地方有時候一個趕著一頭羊的小牧童也能“轟”地一聲消失不見,這些突厥兵騎著快馬賓士在上面不出事才怪。
驚慌失措的突厥兵試圖撥馬往回走,可是有的地方來時還好好的,上面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