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著什麼,理都不理他,他手下一個青衣小帽的家丁趾高氣昂地道:“不錯,車上正是我家六郎,你是什麼人吶?”
豆盧欽望一聽,趕緊又欠了欠身,滿臉堆笑地道:“啊!果然是六郎當面,老夫司賓卿豆盧欽望,久仰張公子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風神俊朗,如玉樹亭亭,欽望今日得見六郎,實是三生有幸啊。”
那張府家丁不耐煩地擺手道:“去去去,快些讓開,我家郎君要入宮面聖去,若是耽擱了,你擔待得起嗎?”
豆盧欽望馬上向自己手下的人擺手道:“快快快,把車駕讓到路邊,請張公子先過去!”
豆盧欽望府上的人也不知道來人是多大的來頭,竟能讓自家主人如此的巴結,趕緊依言把車駕儀仗讓到路邊,豆盧欽望又向車上長揖一禮,謅媚地道:“打擾公子了,公子請。”
這時候,張昌宗才坐正了身子,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懶洋洋地問道:“你叫豆盧欽望是吧?你這人很不錯!”
豆盧欽望聽了滿心歡喜,笑得更加謅媚了,趕緊點頭哈腰地道:“是是是,下官正是豆盧欽望,打擾公子,實是罪過,欽望恭送公子大駕!”
張昌宗笑了笑,把手一擺,車駕便揚長而去,豆盧欽望撅著屁股站在那兒,直到張昌宗的車駕走下天津橋頭,他才敢直起腰來。
天津橋上計程車子匹夫,一個個都看的目瞪口呆,許多人直到此刻依舊猜不出那少年究竟是何人,竟讓這位九卿之一的豆盧欽望如此禮敬。
楊帆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道:“看來,這張昌宗受女皇寵愛一事,官場上的人大多都已知道了。只是,薛師受女皇寵愛,橫行洛陽,為所欲為,其威風霸道比起這張昌宗猶勝三分,但是在立儲一事上卻也是插不了嘴的知太平煞費苦心捧出這個張昌宗來,能不能幫她達成心願。”
橋頭這場小插曲,片刻間就過去了,橋頭依舊恢復了熙熙攘攘的模樣,待張昌宗和豆盧欽望的車駕先後離開後,他也策馬繼續向白馬寺而去。豆盧欽望和張昌宗已被他拋到腦後,他並未想到此後自己會與他們有什麼交集。
※※※※※※※※※※※※※※※※※※※※※※※※※
楊帆趕到白馬寺面見薛懷義,一見面就向他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他不可能把此事對薛懷義有什麼隱瞞,接觸日久,他發現薛懷義並不像外人所感覺的那樣僅僅是個魯直的粗漢,他雖然常常犯混,還是挺有心眼的,如果對他有所隱瞞,被薛懷義察覺之後,就會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
再者,在薛懷義和斛瑟羅中間,他與薛懷義明顯更親近一些,所以他沒有坑薛懷仁義的道理。他之所以肯幫斛瑟羅這個忙,是因為他覺得這對薛懷義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斛瑟羅早已被烏質勒架空了,想調他手下那些能征善戰且對東突厥最為熟悉的西突厥兵去打仗是不可能的。
至於利用斛瑟羅對突厥人的熟悉,那更沒什麼用處,邊軍中熟悉突厥人的將領和士兵遠比斛瑟羅這位名義上的西突厥之王更多。他自幼生長在大唐,成年後才回到部落,沒幾年功夫就被烏質勒架空了權利趕回大唐來,他能有多熟悉東突厥部落呢?
斛瑟羅最擅長的也許只是他個人的騎射功夫罷了,可是在戰場上一個人的武勇能起多大作用呢?再者說,朝廷也絕不可能允許斛瑟羅去衝鋒陷陣,充當一員戰將,讓他死在戰場上,他對朝廷的用處遠比一員戰將大的多。
如今的斛瑟羅銳氣全消,死氣沉沉的像個小老頭兒,也許這和他在長安這兩年多的生活有著密切的關係。
這兩年裡,他帶進關中的整個部落的老幼婦孺要寄人籬下,不可能對他毫無怨尤;一個部落有自己的生活習慣和民族風俗,同關中本地人必然也有諸多的磨擦,他要居中調和,要做諸般安排,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