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以前一直是由“百騎”守衛,“百騎”做為“千騎”的班底調去組建“千騎”的時候,玄武門暫時交由羽林衛把守,如今建軍已成,自然要重新接手。
昔日百騎計程車兵都升了官,原來的百騎士兵現在成了夥長,正好一個人管十個人,現在他們帶著各自的小隊,引領他們在宮中靜靜地巡走著,帶他們熟悉各處道路、宮室、禁區,向他們解說巡夜的路徑和交接、宮門上鎖的諸般規定。
其實守衛玄武門是用不了一千名士兵的,除非是特殊時刻,京中發生了大動盪。楊帆今天把他們全帶來,是為了讓所有士兵熟悉一下宮城裡的情形,瞭解一下皇帝和宮中重要人物的居所,以便一旦有變能夠明確及時地去保護目標。
楊帆作為千騎中郎將,需要負責整個千騎的軍務,所以他平時是不需要守在玄武門的,當然,只要他願意,他在宮門落鎖前隨時可以入宮,而這也正是婉兒最為歡喜的地方,否則一道宮門深如天塹,兩人幽會一次便如牛郎織女鵲橋會般困難。
楊帆雖然不需要每天在玄武門值宿,不過作為宮裡最緊要的一道門戶,這裡每天都要留一名郎將坐鎮。千騎衛中有五名郎將,正好輪流值宿。
天近黃昏時,行軍司馬許良帶著九百名士兵出城去了。
北城外俱是禁軍大營,距宮城遠近不一,其中最近的就是羽林衛,而羽林衛中又以千騎營最近。千騎營中留有一道勘合,平日封存,中郎將和長史中至少要有一人在,再加上至少三名郎將同時在場才可開啟,以上諸人同時簽押才能生效。
這樣的調兵勘合。連羽林衛大將軍武攸宜手中都沒有,這是為了在宮中出現緊急情況,皇帝無法發虎符調兵時,由千騎營自發決定是否出兵,只要大多數將領同意。持這道勘合就能調動本部兵馬,並破例在夜間進城。
在皇帝想來。以千人之眾。造反是絕不可能的,而一旦宮中有變,千人之眾依託宮城之堅,又足以維護她的安危,直到讓她弄清局面、調遣大軍前來勤王,所以千騎營才有這樣的便宜機動之權。
許良帶人迴轉軍營。楊帆卻留在了城裡。
其實,他現在是軍人,眷屬雖然就在城裡,他要隨意回府或留宿家中也是不合法的。不過。武則天還給他加了一個“糾風察非處置使”,整天待在軍營裡怎麼糾風察非?要知道金吾衛巡夜也是在他的監察範圍之內的。
有了這個由頭,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城裡而不怕御使彈劾了。不過他的主要差使還在千騎那邊,縱然無人彈劾,也是不便夜夜留宿城中的,除非他甘心千騎大權旁落。
楊帆回到楊府,便徑直奔了書房。
書房配了一個小書童,平時只負責些端茶遞水、灑掃房間的差使,是牛老管事的一個小孫兒。一見阿郎回府馬上奔了書房,小僮就知道主人要麼是馬上有客,要麼就是有重要的公事待辦,所以馬上點了一隻燻爐輕輕擱在矮几上,又為他沏了一杯清茶。
淡淡的香氣逸散開來,頗有清心寧神的效果,楊帆端起茶盅抿了口茶水,略澀而清香的茶味入口,忽然記起如此喝茶還是沈沐教給他的。時下的高雅貴人和禪修高人們所喝的茶水實在是太重口味了些,他不習慣。
楊帆若有所思地又抿了口茶,香菸嫋嫋地飄到他的面前,在空中輕輕幻化成不同的模樣,時而似一朵雲、時而似一副字、時而又像一張面孔。
楊帆看著那張“面孔”,恍惚間看到久違的“姜公子”在衝他笑著:“我敗了!一敗再敗,屢戰屢敗,直至一敗塗地,連我的根基都失去了。否則,五姓七宗那些老鬼不會拋棄我,你又哪有機會謀取我的位子!”
“面孔”扭曲著,彷彿一張魔鬼猙獰狂笑的面孔:“現在要看你的了,你取代了我,就要肩負起我該承擔的責任。不過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