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看到了那個奮不顧身的騎士。
這騎士極為果決,一看那驚馬拖著柴車勢不可擋,馬上拔出了雪亮的長劍,李裹兒俏眼微眯,就見那騎士衝到驚馬前面,手起劍落,一道血光沖天而起,這口劍當真鋒利無匹,竟把那馬自頸項處硬生生斬斷。
那馬雖被一劍斷頭,可衝勢不減,馬身一下子與那人胯下寶駒撞在一起,那寶馬被橫著撞出幾步,轟然一聲倒在地上,馬上的騎士就勢滾出幾步,再爬起來時滿臉鮮血,也不知道是馬血還是被撞傷了頭面。
若是楊帆在這裡,見了這一幕,少不得要翹起大拇指,贊他一聲:“英雄所見略同!”
攔驚馬的正是杜文天,他這一招跟楊帆在朱雀大街上的中箭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楊帆是中了箭傷,非幾個月時間養不好,他必須得想辦法給自己的傷找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而杜文天是為了掩飾他受傷的窘態,免得被人嘲笑。
昨天傍晚的時候,杜府二管事奉了家主杜敬亭的命令匆匆趕到長安來見桂文天,杜文天倒沒有避而不見,他和杜敬亭才是親父子,將來註定是杜府的當家人,他讓管事閉嘴,管事豈敢多事?
管事把杜敬亭要他出面迎接高陽郡王善加結納的命令傳達了一遍,杜文天不禁發起愁來。父親交待下來的事情他不敢不辦,可他這副樣子怎麼見人?思來想去,還是陳佳聰明,幫他想出了這麼個辦法。
杜文天雖不擅長拳腳功夫,可馬術極精,又有削鐵如泥的寶劍,扮一個攔驚馬的義士勉強倒也使的。
一臉是血的杜文天被攙到武崇訓和李裹兒面前,武崇訓少不得上前慰勉一番,表表謝意。李裹兒也下了車,笑吟吟地道:“這位郎君尊姓大名?”
杜文天正用手帕掩在鼻子上吱吱唔唔地應付著武崇訓,忽聽耳邊嬌聲瀝瀝,閃目一看,頓時呆在那裡。其實何止是他,李裹兒一走出輕車,不但許多少年慕艾的年輕人為之失神,便是許多人到中年的男子也頓覺驚豔。
一身翠羅衫子,體態婀娜,酥胸細腰、曲線曼妙。那膚白如雪膚質如玉,被燦爛的陽光一照,彷彿散發出一種柔和明亮的暈光,如此美麗絕倫,簡直不似凡間女子,倒似謫仙下凡。
就連一向簡於語言。甚少描述相貌,更不會加註評語的史書提到安樂公主時都特別註明一句“光豔動天下”,她那無雙容色可想而知,如今只一亮相便驚豔全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又何止一個兩個。
今日的安樂公主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埋藏深山十六載的李裹兒了,她清楚自己究竟有多美,看到杜文天魂不守舍的樣子,她驕矜地一笑,柔聲又道:“還未請教這位慨施援手的郎君尊姓大名?”
“啊!樊川杜文天,見過公主殿下!”杜文天回過神兒來。趕緊長揖一禮,安樂公主妙眸一轉,嫣然道:“原來是樊川杜氏子弟,多謝杜公子援手之恩。”
杜文天連稱不敢,目光垂下。瞧著安樂公主的裙裾,根本不敢再抬頭。生怕被安樂公主的無雙容色所懾。讓他當場丟醜。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便只看那裙袂輕搖、繡鞋微露,也覺得嬌美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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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官紳接了武崇訓夫婦進入長安城的時候,阿卜杜拉帶著他的小隨從阿拔斯也到了湖心島,前來拜謁楊帆。
阿卜杜拉此來是向楊帆辭行的,他是沈沐的部下。但他大食商人的身份也不是假的,大食行商都是一方坐商的代理人,受坐商委託跋涉萬里赴異域經商。這坐商通常都是富可敵國的大商人,被尊稱為塔德吉。
阿卜杜拉在大食國有一位塔德吉。在大唐也有一位,大唐這邊的塔德吉自然就是沈沐,而阿卜杜拉就是負責連起大唐和大食兩大帝國這兩位富可敵國的塔德吉的橋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