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蠻和白蠻也派出人馬,混在南詔六部的隊伍之中,趁火打劫地侵入吐蕃,打算撈上一筆。發點小財。朝廷這邊封鎖了南詔六部起兵的訊息,對吐蕃和突厥的和親使節依舊是使個拖字訣敷衍著他們。
茂州都督陳大慈大敗吐蕃來犯之敵以後,吐蕃使節論彌薩的氣焰便不復當初猖狂了,很快,論彌薩又收到了六詔叛亂的訊息。六詔這幾年經常跟吐蕃打打和和,論彌薩並不知道這一次的六詔叛亂根本就是大周攛掇的,急忙封鎖了這個訊息,唯恐被大周知道。
不過這一來,論彌薩就更不敢咄咄逼人了。突厥使節一開始是一副趁火打劫的形象,跟在吐蕃屁股後面也要求有和親的待遇。如今吐蕃吃了敗仗,緊接著後院起火,論彌薩底氣不足,反而把莫賀幹推到前邊衝鋒陷陣,自己在後面搖旗吶喊了。
莫賀幹一開始還以為論彌薩只是因為茂州大敗便態度大改。等六詔叛亂的訊息遮掩不知,連大周都“知道”了的時候。莫賀幹才明白論彌薩前倨而後恭的真正原因。可這時候他並不知道他們突厥的後院也要起火了。
武則天一拖再拖,使盡渾身解數,終於拖到了新年。為了慶祝新年,武周安排了一系列的新年慶典,這一下更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將他們拖下去了。而突厥和吐蕃使者也打算平息了六詔叛亂再繼續向武周施壓。
雙方各有打算,卻正不謀而合。隨著新年的到來,關於和親的議論暫時也就被人們拋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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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一日,歲之元,時之元。月之元,是為三元之始。
楊家大門兩側掛了鮮紅的桃符,門上還貼了一幅阿奴手書的春聯:“三陽始布、四序初開”。
初夕這天一大早,隆慶池畔高宅大院裡的爆竿兒就噼噼啪啪響個不停,這叫“庭燎”,大富人家院子裡的這堆火至少要燒上一天一夜,有的人家甚至要三天三夜不停。
安樂公主府提前好幾天就往回拉爆竿,也不知買回來多少車爆竿,在庭院中堆積如山,大年三十一早,安樂公主府的爆竿兒就聲勢震天地燒起來,安樂公主還別出心裁地往爆竿裡灑了名貴的香料,一燒起來弄得到處異香繚繞。
楊帆的家底其實比安樂公主富有的多,但他並沒有像安樂公主一般炫富,饒是如此,楊府上下精心裝扮起來,也是披紅掛綵,喜氣盈門。
最開心的就要數楊思蓉和楊念祖兩姐弟了,兩姐弟穿新衣戴新帽,前院後院兒地撒歡,他們一會繞著院中漂亮的燈樹打轉,一會加入踏歌而舞的丫環隊伍,在那些牽手踏歌的姑娘們中間鑽來鑽去的。
到了傍晚,楊帆的左鄰右舍就安靜下來。武崇訓和安樂兩夫妻趕到梁王府守歲去了,壽春王李成器五兄弟也去了相王府,雖然他們府上依舊燈火通明,但是隻有奴僕守家,就沒了那種熱鬧勁兒,只有楊家,熱鬧依舊。
西牆邊的矮丘深處,一座汗白玉圍欄的小亭,楊帆往寧柯的墳上填了幾捧新土,又開啟食盒,把幾樣寒食、幾碟幹食一一擺在碑前,最後又把攜來的金銀錁子和紙錢點燃,火光驟起,暗紅的灰燼伴著點點火光,蝴蝶一般逸去。
爆竹的噼啪聲遠遠近近地傳來,卻愈加顯得此處的空寂。
楊帆拜祭了寧珂,緩緩走出丘山,院中的爆竹燃的熱烈,噼啪聲如連珠炮一般。來來往往的家人俱都穿著新衣,一臉喜氣洋洋,古家的孩子們也不時跑來竄門兒,見了楊帆,眾人都紛紛問好。
一進後宅花廳,楊帆就見楊念祖提著一盞金魚燈,好象喝醉了酒似的,歪歪斜斜地從花廳裡出來,出門的時候,還一頭撞到了門框上。
楊帆一把將他扶住,只見兒子睡眼惺鬆,不禁啞然失笑,今兒一家人起的就早,平素有午睡習慣的楊念祖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