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心中又是一驚,這樣的三個人若是分開來走到洛陽大街上,不會有任何人覺得他們奇怪,可是一尼一道一胡人,這樣三個人居然湊在一起,那便任誰都會覺得古怪了。果不其然,這三個人都是世外高人啊。
陸伯言卻是微現疑惑之色,他那雙老而不花的眼睛飛快地掠過那棵從中折斷的大樹,又定在踏前兩步的老尼腳下,眸中突然露出一絲恍然,似乎猜到了什麼似的,隱隱然便流露出一絲笑意。
陸伯言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僧道胡三個怪人,又瞟了一眼楊帆,突然返身掠去,片刻功夫就消失在叢林深處。
楊帆並不知道陸伯言之所以退去,乃是因為從他的武功上看出了他的來歷,而陸伯言同那位張姓奇人有著一層不為人知的密切關係,如今既然知道楊帆是那位張姓奇人的傳人,他雖依舊憐惜阿奴,卻也不能再下毒手。
楊帆以為陸老頭兒是怕了這三位奇人,所以知難而退,見他退走,楊帆暗暗鬆了口氣,向這三人拱手謝道:“多謝三位前輩……”
楊帆還沒說完,老尼姑就把眼皮一抹,飄然轉過身去,淡淡地道:“你也離去吧!”
楊帆見這位高人不想理會自己,卻也不好繼續搭訕,只能在心中暗暗記下樂安侯這個名字,再向三位奇人恭敬地施了一禮,便緩緩退了出去。
楊帆擔心怕陸伯言會在遠處等著他,走的卻是另一方向,他鑽入林中,左閃右拐的,剎那間也消失了蹤影。
三位世外高人依舊很飄逸地站在那兒,直到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密林深處,那個胡人向前走出幾步,四下尋摸一番,小聲道:“沒有人了!”
那胡人聲音剛落,飄然而立的老道頓時塌下肩膀,後怕地道:“好玄好玄,玄之又玄,方才若不能唬走他們,這兩個兇人在此仇殺相鬥,說不定就要殺你我滅口啦!”
那老尼姑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抖,道:“貧尼方才壯著膽子踏前兩步,真怕他們不管不顧向我出手呢,幸好把他們嚇走了。”
胡人對她瞪起眼道:“有牛鼻子顯弄神通唬走他們就是了,你又露上一手做什麼?咱們在這裡足足費了一天功夫才做好諸般準備,一會兒樂安侯就要來了,到時候我們再拿什麼本事去唬弄他?”
老尼姑皺皺眉道:“我這不是擔心牛鼻子唬不住他們麼?”
老道從旁勸和道:“算了,我們哪知會有人來,那兩個人都能高來高去,是有大本事的人,看他們手段如此兇厲,怕不是什麼善輩,既然被他們發現我們,萬一真的殺我們滅口怎麼辦?用了一門神通,卻能唬走他們,換得你我安全,這就夠了。”
胡人瞪眼道:“可是我們今日已邀了樂安侯來此,等他到了怎麼辦?”
老尼姑道:“這不是還有你麼,你且施展你的噴火換頭之技,暫且穩住樂安侯。只消拖得他一天,我們就能重新佈置妥當了!”
那胡人重重地哼了一聲,粗聲粗氣地道:“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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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在林中疾掠片刻,確信那陸老頭兒沒有追上來,馬上躍到高處看清方向,便向婉兒的莊園飛奔過去。
他擔心陸老頭兒找不到自己會去尋婉兒的麻煩,也怕婉兒擔心他的安危,追上來時被陸老頭兒看見。
這裡的莊院有山有水、有林有地,並不是一覽無餘的大草原,楊帆又不能高聲呼喊,回到婉兒的莊園後,他只得在林中疾走,尋找婉兒的身影。
漸漸的,楊帆又回到了剛才散步的地方。這片地方楊帆已經有些熟悉了,他尋找了一陣,忽然心中一動,快速向他們午餐的地方趕去。楊帆轉過一片樹林,就看見了那一襲白衣,婉兒果然在這裡等著他。
楊帆和陸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