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道出口。不多時,從地道中走出一個身穿淡綠衣衫的豔美少女,容貌秀麗絕倫,不過二十多歲年紀。那姑娘一見佇立在上的紅衣女子,臉上便即顯出恭敬之態,向她躬身一拜,娓娓說道:“徒兒拜見師父!”聲音清脆,吐屬優雅。
“哦,原來是盈盈啊!今兒個是中秋佳節,親人團聚之夜,你不去多陪陪你的衝哥,卻跑到這兒來跟我這個已死之人師父長師父短的,豈不是大煞風景?”那麗人語意中略帶責備,但臉上卻已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來人正是rì月神教現任教主,人稱任少教主的任盈盈,卻不知她師父究竟是何許人也。聽了自己師父的回答,她微微撅起了小嘴,然後一本正經地朗聲說道:“正如師父所言,這中秋之夜本是親人團聚的良辰,我與衝哥尚未成親,自然算不得是親人。而在盈盈心中,當今世上,能算作親人的,唯師父一人爾!”
她情緒有些激動,頓了一頓,繼續道:“我自幼父母雙亡,本是一個孤兒,被奸人買到jì院之中,那老鴇說待將我養至十四歲就要讓我接客了。那時看到周圍的姐姐們所做的勾當,我心中怕極,唉……還好在十一年前,也就是我十歲那年,我遇見了師父您。您將我救了我出來,給了我任盈盈的身份,使我有了尊崇的地位和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而且,您還把畢生所學,從琴棋書畫到武功謀略,傾囊相授。師父您對徒兒雖無生身之德,卻有再造之恩,當然是我的親人啊!”
聽罷,紅衣女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起來。她伸出左手,牽過自己臉頰右側的一縷長髮,在食指上挽了圓圈,又用拇指和中指輕輕夾住,輕描淡寫地說道:“過去的事,還提它作甚。其實你也不必謝我,你學了這麼多兵法韜略,經歷了這麼多事,難道還看不出我當初救你、教你、養你,只是因為你長得像當時突發惡疾逝世的一個人,一個叫做任盈盈的人,而且是為了rì後把你當作一枚棋子?若你真的不恨我,我就已經歡喜無比了,哪裡還敢印�帕車蹦愕那茲耍俊�
“任盈盈”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接著又向那美人連磕三個響頭,才正色道:“師父您這是在說哪裡話?您對我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只要您高興,別說把我當作一枚棋子,就是把我斫成千段萬段,我也甘之如飴!”
瞧見自己徒兒的這般舉動,紅衣麗人不由得為之動容,倏地從假山上飛身而下,在半空中右手袖袍輕拂。與此同時,“任盈盈”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勁力自下而上將自己托起,還來不及細想,自己已經站了起來,而師父也已立在了自己面前。
那美人伸出手來,輕輕扶住自己徒弟的雙手,一汪黑夜般深邃的翦水雙瞳早已蒙上了一層水霧。只聽她柔聲說道:“盈盈……好徒兒,你的心意師父豈能不知。只是……只是師父讓你揹負著別人的身份,四處奔波,出生入死,過了這許多年,確實是對你不起,心中有愧啊!這些年來,可苦了你了。”
對面的任盈盈早已泣不成聲,囁嚅道:“徒……兒……徒兒……不……不苦,像……像……師……父……師父……這……般,那才……才是真……真的苦。師父本是女兒身,卻……卻總是身著男裝,還要運功發出男人那……那粗魯的聲音,在江湖上披星戴月、風餐露宿、險象環生也是家常便飯。”她停下擦了一把眼淚,清了清嗓子,接著說:“之前……之前師父您稱自己為‘已死之人’,那便是苦到了極處了。世人愚蠢,都道師父您是……是一個……一個‘不男不女的妖怪’,還說您已經被任我行那個老匹夫殺了。弟子就是不明白,為何到了現在,大局已定,您老人家還不出面昭告天下,真正的東方不敗本就是生得一副女兒身,而且現在江湖的太平,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