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緩緩移動著的黑雲,時隱時現的出現在城市的頂頭。
途徑剛剛歇業的百貨商場,再穿過幾個巷子,就到了張磊的目的地。
他身邊站著一個模樣可人的美女,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大。
剛接到這個美女的時候,她臉上還掛著勾人魂兒的媚笑,但是轉了幾個彎之後,媚笑就變成乾笑了。
“我說,咱不是拍恐怖片吧。”美女怯怯的敲了敲張磊的肩膀,指著欄杆之間的一個破洞說:“你平時就從這裡回家?怎麼連個燈都沒有啊。”
“幹你們這行的,還怕鬼啊?”
他活了23年,就勇敢了今天晚上這麼一回。要任性就任性到底,總之他那1500塊大洋,可不能白花。難得有個好模樣的妹子願意站在他旁邊,他是鐵了心不能讓她跑了。
抓住美女的手一路狂奔,不出兩分鐘的功夫。場景就從黢黑的陳年小區轉移到了一間破破爛爛的臥室當中。
美女一邊吃力的跟著他的步伐,一邊在手機鍵盤上瘋狂打字。這地方這麼偏僻,說不定這男的對她是另有企圖。
砰的一聲!
張磊還未等美女反應過來,就將她死死的壓在了身體下邊。只是那精緻的臉上沒有一點笑容,全都是憤怒和驚愕。
“你們都是這種態度服務的嗎?”
平日裡被學校裡那幫所謂的女神貶低慣了,現在張磊看到這種表情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頓時,他感覺渾身燥熱不堪,將手勁又是加重了一些。但緊接著,他就聽到了房間外瘋狂響徹的警報聲。
不許動!
……
……
三個月後。
順城市中心醫院,神經科。
張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大夫,不瞞你說,我真是覺得最近我腦袋有點不正常。”
大熱天的,老大夫本就坐不住,再看張磊的病例,更是一陣眩暈。頸椎病,腰椎錯位,腎虛……這不都是宅男病麼,掛什麼神經科?但是礙於職業操守,他只能關切的問道:“說說看哪兒不正常?”
“就是三個月前吧,我迷迷糊糊的進了派出所。這不英雄救美麼,我還挺心安理得的。但是昨天出院之後我才知道自己是被那女人給告了……”
老大夫瞪了眼猥瑣至極的張磊,將病例摔到張磊懷中,道:“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多,但不是每隻癩蛤蟆都能吃到的。你這一身病都是自己找的,回去好好反省去吧,年輕人。”
也不知道是拘留的久了還是總打遊戲腦袋鏽住了,張磊竟然沒反應過來老大夫是什麼意思。但再抬眼兒找人的時候,已經到了午飯時間,自己已經被攆到了診室外邊。
父母離異,母親改嫁,大學在校期間沒追到過一個妹子到現在還是處男,畢業後又碰上市場縮水找不到工作。蝸居在家一整年落了一身病,這日子還能不能再悲催一點……原來只是學校裡的女神給自己白眼,現在各行各界的從業人事都開始瞧不起自己了。
眼看著自己變成蛀蟲一隻,垃圾一攤,張磊再也打不起精神。走在充斥著消毒水氣味的醫院走廊,張磊看起來就像一隻孤魂野鬼。
望向窗外的剎那,他突然做出了一個致命的決定!
既然人生的前23年沒有任何拿得出彩的事情,那他就要親手捏造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至少,讓死來的轟轟烈烈一些吧!
用黑色馬克筆在渾身上下寫滿了大大小小的“冤”字之後,張磊縱身一躍跳下了醫院的12層大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一秒,兩秒……十秒。
……誒?難道是高中物理沒學好,根據重力加速度來算的話,應該早就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