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亦是一樁無頭公案罷了。”
青年眼神凌厲,冷笑道:“甚麼人膽大包天,一群武夫,竟也敢傷了本王!父皇曾說過,‘俠以武犯禁’,如今看來,果然不錯,這些江湖中人,何曾把朝廷放在眼裡!”
烏金描鳳的大鼎中浮出絲縷青煙,伴著淡淡的藥香,葉孤城手中執了茶盞,就聽青年繼續道:“本朝初時以武立國,造就各大門派勢力迅速崛起,但及至如今,盛世太平,已不需這天下間有能與朝廷抗衡的力量,自應禁這肆恣之武,狂縱之俠……父皇從前雖不曾明言,但眼下這群江湖人竟已放肆至此,父皇怕是再不能容……”
葉孤城緩緩飲了口茶:“父親今日已於南書房,與本王透露過此事。”拇指上的白玉扳戒在照進室內的光線中閃出晶瑩的澤芒,葉孤城神情淡淡,只說了一句,便不再談及這個話題,只與青年說些閒話,又對弈幾局,直在此處停留了整個下午,待晚間一同用過晚膳,才策馬返回府中。
管家等在大門外,見葉孤城回來,忙命人牽了馬,自己則陪在身旁,隨同著向府中走去,一面道:“稟王爺,西門莊主此刻,正在南苑。”
深褐色的眼內閃現過一瞬間的欣喜,葉孤城雖仍是神情淡淡,但腳下原本朝著東閣走去的方向卻已改朝了南苑,“幾時回來的?”
管家應道:“今日午間。”
葉孤城微一頷首,既而吩咐道:“讓人去東廂暖閣,將這幾日的公文送至南苑。”管家應下,隨即便命人前去準備。
沿著鵝卵石小道一路走去,午後罕見地下了幾絲細雨,將原本便已開始消融的積雪愈發蝕去了大半,卻把沿途的梅花洗得澄澄淨淨,越顯嬌豔。此時天色已黑,葉孤城獨自一路行去,但覺晚風陣陣,星斗遍天,倒也極是寒爽怡神。臨近苑中,幾隻飼養的鶴漫步嬉遊其中,也不怕人,宜宜然從男人身旁不遠處輕盈而過,頭頂一抹硃紅在雪白的翎羽間被襯得格外醒目。
進了房內,葉孤城一面解去大氅,一面朝著內室走去,穿過一架緬玉石屏,便進到了屋中。
十二扇落地垂花欞窗前,一道修長的人影負手靜立,白衣如雪,發如漆墨,待葉孤城方一踏入門內,便回過頭來,原本毫無溫度的黑眸中閃過一絲柔和,冷如寒石的五官也逐漸鬆緩下來。
葉孤城隨手將已解開繫帶的大氅放在一旁的搭椅上,微微淡笑一下,道:“本以為你總還要再過幾日,才會回來。”說著,將板玉圍腰除下,脫去外面穿著的雪貂翻毛大袍,露出裡面的一件象牙白璀繡長衫。
西門吹雪靜靜看著他,然後走上前,就想要將這個令他思念不已的人緊緊擁在懷裡,卻還未等伸出手,便被人先一步環住。
懷中是熟悉至極的氣息,不溫暖,亦不柔和,然而,卻是他最留戀也是最心愛的……葉孤城攬著男人的腰身,右手掌心緩緩撫摩著對方筆直如劍的脊背,微微笑道:“事情還順利?”
西門吹雪因眼前這人少有的主動而略略一頓,既而低沉中稍帶著絲寒意的聲音便在葉孤城的耳邊低低響起:“嗯。”
側首在西門吹雪的頸上輕啄一下,引起對方身體本能的一震,葉孤城這才鬆開環抱著男人腰身的手臂,稍稍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道:“可曾回過萬梅山……”
話音戛然而止,一雙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肩,西門吹雪微涼的薄唇略顯急切的尋了過來,準確無誤地掠走了他的氣息。
無情尚不離,有情安可別。未及一月,卻竟然如此,想念你……
鼻尖相互輕輕摩擦著,伴隨著雙唇表面間的緩慢滑動,並沒有深入,只是這樣淺淺地親暱,卻直至兩人的氣息都已開始有了加促的徵兆,西門吹雪這才最後輕咬一下對方的唇瓣,既而戀戀不捨地放開,道:“回去過。”
葉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