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許久,便回到了府中。
時值正午,葉孤城終於將公文批閱完畢,放下了筆,道:“過了這許多時日,太平王叛亂一事,終於盡數平息。。。往後幾日,倒是會清閒幾分。”旁邊西門吹雪見狀,亦自暫時停下手中教內的事務,道:“。。。你且睡上一陣。”葉孤城站起身來,倒了一杯涼茶,同時也給西門吹雪斟了一盞,放到他面前的書案上,然後微微啜了一口茶水,道:“。。。不必,我隨意尋一本書,略翻一翻就好,權作休息。”說著,從書架上隨手拿出一卷書冊,然後坐到窗邊的一張春榻上,信手翻開。西門吹雪見他靜心看書,因此也就不再說話,重新著手處理教中的事務。
待得西門吹雪料理了手頭的公事之後,一抬頭,便看見葉孤城正側臥在窗邊的春榻上,午後明黃的光線透明而潔淨,十分溫暖,而就在這明媚的日光當中,葉孤城正一手撐著頰畔,一手翻著放在身前榻上的書卷,側臥的姿勢十分慵然,肌膚在光線中有著半透明的色澤,狹長的鳳目中靜然幽深,令人唯覺安心至極。西門吹雪不願出聲打破這樣寧謐的畫面,因此只用了無遮無攔的目光,毫不掩飾地看著對方。葉孤城似有所覺,於是便抬眼看向不遠處的西門吹雪,眉心間似乎是聚出一抹謔意,道:“。。。怎麼,看得怔了?”他極少會這樣說話,但偶爾如此,也會給彼此間更添上幾分親暱,因此西門吹雪走到他身邊坐了,低首在葉孤城的唇上深深廝磨了幾下,道:“。。。不錯。”既而又隨口問了一句:“。。。在看什麼。”葉孤城用拇指可有可無地摩挲著西門吹雪的右耳根處,隨意答道:“正看到唐初時,玄武門之變。”手上翻了一下書頁:“。。。李世民殺兄逼父,即便日後做了明主,亦抹不去這一筆。”西門吹雪也不在意這些,只緩緩用手理順著葉孤城的長髮,葉孤城忽然側了側頭,在西門吹雪的指尖上咬了一下,唇角亦且淡淡彎起,道:“。。。西門,此刻辰光正好,豈可辜負了。”說罷,伸手環住了男人結實的腰身,直接將對方擁到了身上,他雖不能體會到任何情/欲所帶來的快樂,但卻依然喜歡與心愛之人肌膚相親的溫暖與親呢之感。。。西門吹雪亦知此意,因此也不多說,只低頭封住了男人的嘴唇,葉孤城隨即回應,同時翻過了身去,將對方緊密地壓在身下,衣袖翻動間,原本攤放在榻上的書卷,便被直接掀到了地上,發出一聲輕微的細響。。。
“三日後,朕在徵陽殿設小宴。”
景帝頭也不抬,只執筆批閱著案上的奏摺,葉孤城此刻正在用筆往硯臺裡蘸墨,聞言,便微微抬起了頭,看向景帝。景帝將面前已經看完的摺子放到一邊,晾乾上面的墨跡,然後才道:“也不必有旁人,只咱們父子幾個聚一聚,朕也有一件事要說。”說到這裡,抬頭看向葉孤城,面上神情平常,語氣亦是淡淡,就彷彿是在說著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一樣:“。。。讓那人也來罷,朕還不曾當真見過他,再說,這件事與他也有關係。”葉孤城聽到這裡,心中就已經大概明白了究竟是什麼事情,於是便應道:“。。。是。”景帝放下筆,用手揉了一下頸緣部分,同時說道:“昭兒,來給朕揉一揉。。。真是有些老了。”葉孤城起身走到景帝身後,將雙手按到父親肩上,手指立時便尋準了位置,然後才緩緩按摩了起來。他手法精準至極,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景帝舒適地微微閉上眼,將後脊靠在椅背上,道:“真是有些老了。。。朕也該好好享幾年清福,含飴弄孫,伺弄些花草,再養養鳥。。。說不定,以後還能抱到曾孫。”
葉孤城手上施著綿和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