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在這兒搞什麼呢?”陸錚狐疑的問,遠沒有他鄉遇故知的驚喜,因為憑直覺,王老闆突然出現在這個小吃部不會是什麼好事。
“老婆,看看誰來了?”王老闆衝裡屋喊了一聲,隨即便趕緊擦抹板凳,“陸局,坐,真沒想到,能撞到您,這可真是,咱們之間的緣分啊,看來斷不了。”
裡屋門簾一挑,老闆娘走了出來,但同在廣寧的時候比,明顯黑了些,也瘦了些,珠光寶氣的嫵媚消失不見,一身小紅衣裳,倒也乾淨俏麗。
看到陸錚,她臉一拉,沒吱聲。
“你們這是?”陸錚詫異的看著面前兩人,也沒想到,毛雲珠對自己會是這種態度。
王老闆嘆口氣,“唉,一言難盡,陸局,您吃點什麼?我去弄,這門臉小,我手藝可沒丟!”
陸錚皺皺眉頭,隱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做個手勢,“來,坐下,跟我說說。”
毛雲珠小嘴一撇:“有什麼好說的?說再多那也就是嘴上說說,管什麼用?當初答應的可好了,可最後呢,有屁用!”
王老闆皺眉訓斥道:“怎麼說話呢,早知道不叫你出來,去,屋去!”兩人日子過窮了,但看來反而王老闆振了夫綱,不似以前,重話都不敢說毛雲珠,更莫說這般訓斥了。
陸錚擺擺手:“別介,怎麼我聽著這話兒是說我呢吧?嫂夫人,你判我死刑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咱倆可是喝過交杯酒的交情!”
“要早知道現在鬼跟你喝交杯酒!”毛雲珠雖然還是嗔怪的口吻,但語氣卻柔和了許多,想來想起昔日的情分,微微有些心軟。
“你們的洞蜜園呢?”陸錚雖然猜到了結果,卻也抱著萬一的希望問。
毛雲珠指了指小屋外的錄音機,說:“這不就是嗎?整個洞蜜園,就剩它還是我們的財產。”
陸錚微微點頭,臉色認真起來:“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老闆便嘆著氣,坐在陸錚對面,說起了這幾個月發生的事。
陸錚剛剛走的時候還好,但漸漸的,公安口的人便好似盯上了洞蜜園,隔三差五的去找茬兒,搞的王老闆生意一落千丈,在一個月前,洞蜜園有數名客人食物中毒,隨即,縣局查封了洞蜜園。
雖然到處託人送情王老闆勉強逃過牢獄之災,可縣局一紙罰單便令王老闆傾家蕩產。
王老闆和毛雲珠商量過,知道廣寧再也待不下去了,這才帶著僅有的一點積蓄來到了烏山,租了這間小門臉維繫生計,今天,是第一天開業。
“當時我們找過侯建軍,可他根本就不管。”在王老闆說起他倆境遇時,毛雲珠恨恨在一旁插嘴。
陸錚默然,侯建軍偶爾會來看他,但從來沒跟他說過洞蜜園的事。
王老闆嘆口氣道:“也不能怨侯局,他沒根沒底的,根本鬥不過高志凱,這不嘛,高志凱馬上就要去青龍幹局長了,正的。”
在廣寧,隨著高志凱風頭日盛,現在流傳著一種說法,那便是當初陸錚也是被高志凱算計走的,而且現在陸錚,已經被一擼到底。
這說法雖然稍微訊息靈通點的人便會嗤之以鼻,但在民間,卻流傳甚廣。
王老闆便對這訊息深信不疑,看著陸錚,心裡深深嘆口氣,陸局也難啊,當年陸局在廣寧,高志凱蹦躂一下都難,便如同沒了這個人似的,可陸局這一走,縣局裡根本就沒人能壓住他,現在高志凱已經是常務,主持縣局日常工作,而且風傳,馬上就會調去青龍幹正印局長。
由此可見,當初把他壓得死死的陸局是多能耐的一個人,就是可惜啊,聽說是站錯了隊。
“不說這個了,我炒倆菜去,陸局,今天我請客,你想吃什麼就說,別看咱店面小,可那叫什麼?麻雀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