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和奴隸幾乎沒有區別的童軍,這少年連諾克薩斯的制式武器都不配擁有。他有的只是一把再廉價不過的農家鐮刀罷了。
可現在,他卻要用這把刀為諾克薩斯收割生命。
在軍官和成年士兵們的注視之下,少年高高舉起了鐮刀,然後
“住手!”菲雅一閃而過。
她用手中靈活的軟劍,一劍撥開了少年手中的鐮刀。
少年猝不及防地踉蹌後退。
而菲雅則是轉身背對著他,將這諾克薩斯的孩子和那些艾歐尼亞的平民一起,無形護在身後。
她只對那些成年士兵怒目圓瞪:“混蛋,都給我住手!”
“糟了。”成年士兵們像是都被這突如起來的變故打得措手不及。
但銳雯卻反而心中一沉。
“菲雅!注意你身後!”她大聲喊道。
“哎?”菲雅微微一愣。
她身後有什麼?不就是幾個平民,和一個孩子?
“唉”銳雯在心中嘆息。
菲雅還是太天真了。
她在入城時看到成堆成堆的少年屍體被諾克薩斯人拋棄,就以為這些少年和艾歐尼亞人一樣是完美的受害者了。
是,這些少年也是受害者,他們是被帝國強徵過來的童軍。
但可別以為被強徵過來的童軍,就不是諾克薩斯的軍人了。
諾克薩斯的軍營就是一座熔爐鍛造廠,無論是誰進來都會被迅速地同化、改造為戰爭機器。
別看這些少年年紀小。
越是年紀小的,反而越容易被帝國軍營的氣氛感染,變成比任何人都激進狂熱的帝國擁躉。
銳雯剛入伍時也勉強算是成人,殺個人還要猶豫許久。但那些毛都沒長齊的少年,雖然也從未見過血,卻只需要長官一聲令下,就敢提刀殺人。
菲雅想象中的少年兵,是一群害怕畏懼、可憐兮兮,被諾克薩斯人拿刺刀頂著逼上戰場送死的無辜孩子。
但大多數情況下,少年兵其實是一群瘋狂嗜血、狂熱興奮,長官一聲令下就敢提刀衝鋒陷陣的戰爭瘋子。
這些人大多都成了炮灰。
可他們大多直到死前才會意識到這一點。或者,還來不及意識到這一點,就已經死了。
果然
“啊——”菲雅還正愣神,身後便傳來一聲怪吼。
那個比她個頭還矮很多的稚嫩少年,竟然目光陰沉地舉起那把生了鏽的廉價鐮刀,攻勢凌厲地從背後砍了過來。
“夠了!”銳雯一聲大喝。
她連連閃爍突刺上前,又一劍斬出無形劍氣。
劍氣破空而來,一瞬間便將少年手中的鐮刀斬成兩截。
“我說了,都住手!”銳雯不過一擊,便震懾住了這些諾克薩斯士兵。
他們都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像銳雯這種可以隨手斬出無形劍氣的強者,絕不是他們這些小魚小蝦可以對付的。
“你、你瘋了嗎?”可諾克薩斯人的驕傲還是在的:“你這是在襲擊帝國軍人!”
“我襲擊的就是你們諾克薩斯,你有本事就回去請救兵——告訴你長官,就說是領風者的奧莉安娜乾的!”銳雯痛痛快快地罵道。
“你、你”在諾克薩斯人的佔領區被人如此挑釁,士兵們哪受過這種奇恥大辱?
他們一個個怒不可遏,立刻轉身就跑。
跑之前還不忘對那些少年兵喊道:“你們留下來拖住這兩個女人,我們馬上就回來支援!”
話音剛落,成年士兵們便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現場只剩下幾個跪在地上發愣的平民,和一群措手不及、茫然矗立的少年兵。
“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