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次媚和梅書雅一同走入店中時,都會引起眾人的側目,這兩人相像的程度不亞於雙胞胎了,更何況梅書雅師門武功怪異的原因,一張臉年輕的就像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更加惹人猜度了。
凌鶯每每對著這般無禮打量之人都會怒目相視,冷眼相對,到還真是朵帶刺的冷麵玫瑰。
反倒是當事的兩人若無其事,任人打量。
在車上,鐵焰要麼與梅書雅下著五子棋,每次梅書雅下不贏,扔了棋子不肯再下,媚便會與他對弈。
媚會下棋,也無非是因為這是鍛鍊思維、心性的遊戲,爹地才請來國手級的大師做老師,悉心傳授的。
可偏偏媚的心性灑脫隨意,下起棋來更是隨心所欲,毫無章法,便是老師也無法評論她的棋風,只能說句“孺子可教也。”
可與鐵焰對弈的媚卻不敢太過隨意了,這男人凡事都認真,要是自己的棋風太過隨意,惹他太過費心思量就不好了。
於是,她便隨著鐵焰的棋風走,下著下著,心中感嘆,他的棋路縱橫深入,縱覽全域性,到底是將門出身,每一步都蘊含兵法佈陣。
媚的下法卻只是隨心而至,尋找弱點,一擊即中,畢竟再周全的陣法也有陣眼所在。
兩人對弈,都有輸有贏,不分高下,鐵焰卻知道媚顧忌他的身體,沒有盡全力,而她的棋風也是他從未曾見過的,於是,就像武林高手終於得到一本夢寐以求的秘籍,樂師得到一本早已失傳的樂譜,他也找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對手。
自此,每每在車上,鐵焰總要拉著媚與他對弈,那執著不休的樣子,讓梅書雅也嘖嘖稱奇,這哪裡是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他下棋時,如入沙場,對弈時,如臨大敵,有時竟還會隱隱透著一股殺氣。
這男人敢情當下棋是兩軍對陣了,梅書雅暗暗搖頭,本就長了一副英氣十足的外貌,雖說如今蒼白了些,可那氣勢一出,還是讓人無法將他與小男兒的樣子相提並論。
可是看著坐在他身邊的媚,乘著他蹙眉沉思的時候,遞過一些糕點,或是一杯藥茶,讓他在不知不覺間吃下,她柔和地目光,牢牢吸引了一旁的凌鶯。
他其實也是異常矛盾的,她吸引他的正是她的情深不悔,可她讓他心痛的,也是她的情深;他究竟要如何是好?
他那複雜的視線,媚不是沒有感覺,可如今的她,說什麼都是錯,於是,選擇忽略,現在,還不是時機啊!
可這般怪異的凌鶯,就算鐵焰再遲鈍,也不可能察覺不到,而他對弈的熱情,也隨之漸漸消褪,本已好轉的害喜症狀,竟然變得頻繁。
而鐵焰的轉變卻讓媚再次滿心憂慮,離京城越來越近,可鐵焰卻因為害喜嘔吐,無力進食,越來越虛弱。 的6766aa2750
他是怎麼了?再次落腳客棧時,媚獨坐院中細細思量,她替他把過脈,除了體虛,好像心脈不暢,這是憂思過重的脈象。他在擔心什麼?
突然,媚放下酒杯,起身走進房中。
果然,鐵焰醒了,正努力地想要坐起身來,媚疾步上前,扶了他起來。
“怎麼了?”媚輕聲問道,細細巡視著他的眉眼,他之前再辛苦也能壓住噁心,努力地進食,如今,何事讓他心神大亂?
“媚,”鐵焰不知為何睡著睡著,心中一慌,醒來不見她在房中,這才想要起身尋她,“怎麼還不睡?”
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問她,他還記得當初大殿之上,背脊筆挺,揚著頭,許了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她;記得成親那晚,夜色煙火下她燦爛的笑顏;記得每次歡愛時,她在他耳邊柔媚地喚著他的名。
可自從心裡裝進了她,他開始變的不確定,開始會擔心,擔心她終究會厭棄了早已不再年輕的他,擔心她終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