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向前,躲開了紛擾桃枝的撩撥,馬伯謙看到了兩個年輕的男人正坐在桃樹林之間,每人的面前擺了一個畫架。
他們在寫生!
馬伯謙站到了他們的背後,觀摩著他們的畫作。
兩人的水平都很一般,天份也一般,看著手上的技藝也就在四五年的功夫。
對於油畫來說,其實四五年已經夠了,如果有天份話,這時候已經是大師級別的了。
當然,這世界上普通人多,大師只屬於極少數。
就像是面前的兩人,就是屬於大多數。
繪畫如果在像這個問題上摳,那還停留在文藝復興時代,現在無論是油畫還是中國畫,都講究意,而非形了。
眼前這兩人畫的桃樹具形,而不能彰其意,桃樹的那種瑰麗的意沒有出來。
所以這些畫只是在複製大自然,要論複製大自然的話,像機比人畫的好,而且快,所以畫的像,現在這個時代毫無意義,再像也沒有價值。
馬伯謙的繪畫水平有限,但是眼光卻十分好。
那是因為他祖父在世的時候,與很多文人墨客都有往來,不乏丹青高手,時間一長眼光自然也就養起來了。
世人都道寒門貴子,其實豪門更容易出貴子,因為先天性的條件太好了。
兩個繪畫的人很投入,專注於自己的畫作,並沒有發覺背後站了個人。
約十分鐘之後,這才有人位看到了馬伯謙。
帶著日本人特有的假客套,這位站了起來,先是一躬。
馬伯謙還了一躬,不過腰板頂的挺直:「對不起,我只是看的入神,打擾到你們很抱歉」。
聽到馬伯謙的日語正兒八經的關西腔,兩人聽的都是一愣,然後便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您在大阪住過?」
「沒有,我以前的日語老師是是大阪人」馬伯謙說道。
「喔!」
用日語和一個中國人交流,很顯然讓兩個日本人覺得挺有意思,於是兩邊坐下來便開始聊了起來。
透過聊天,馬伯謙終於知道這些日本人不是過來支援什麼建設的,也不是過來搞什麼投資的,而是受僱於一個公司,跑到這裡來工作的。
這讓馬伯謙有點震驚,因為現在國內的情況是看到洋人那就大一頭,不說別人,只說大城市國外的領事館門口,那些巴巴的盼著拿一個外國簽證的中國男女,多如過江之鯽。
現在某些女人要是傍上一個外國人,那走路都得帶著風。
「桑柏先生?」
馬伯謙終於聽到了他熟悉的名字,這讓他更吃驚了。
看到兩個日本人點頭,並且一臉崇拜的模樣,讓他心中生了探究之心。
當馬伯謙一挑起桑柏的話頭,這兩日本人就像是開啟了畫匣子一般,滿嘴都是盛讚之詞。
老實說馬伯謙已經很久沒有從日本人的嘴裡聽到過對於一個中國人如此盛讚的詞彙了。
聽明白了,馬伯謙這才知道,原來昨天和自己一起回村的年輕人,居然是個漫畫大師。
馬伯謙沒有看不起漫畫的想法,他也知道日本漫畫的強大,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中國人,其呆在這個村子的中國人,能在這方面折服日本人。
聊了半個多小時,馬伯謙告辭而回,兩個日本人則是盛情的邀請馬伯謙有時間的話去他們的住處做客。
馬伯謙答應了下來,然後三人分別開來,沿著磚石小道,馬伯謙一邊賞景一邊往自己的住處走。
沿著河岸往東,一路上看向對岸,時不時的就能見到一兩個農民在田間勞作。
馬伯謙見過農民在田間勞作,但是柳樹莊的這種勞作給了他一種別的地方沒有的全新感